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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五章皇帝的秘密(下)

王锐微微笑着开口说道:“启禀皇上,以臣愚见,现如今当务之急是选一能吏,接替三边总督之职,总领赈灾和四省军务,如此一切方能有条不紊地进行,不知皇上认为如何?”

他这么一提建议,自然不露声色地将自己从此事中解放了出来。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,他对这农民起义始终抱有一种复杂的态度,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。反正现在大明的根基已然稳固,不怕起义军能翻了天去。他还想从中寻找合适的机会,来刺激大明军备、经济等的进一步快速发展。

崇祯闻言点了点头,环视了众人一眼说道:“太傅言之有理,不知众卿认为何人可当此重任?”

众人面面相觑,谁也没有开口说话。此事可说是非同小可,除了王锐之外,谁敢打包票能够顺顺利利地赈灾、平寇?如果出了什么差错,那自己这个举荐之人也脱不了干系,那可就太冤了。正因为这样,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轻易开口。

但君父有问,一直这么装哑巴也是不行的。温体仁身为首辅,无奈之下只有硬着头皮率先开口说道:“启禀皇上,若让微臣来说,臣仍然认为除了威国公外,旁人难再担此重任。因此臣的建议是选一能吏接替三边总督之职,但威国公为钦差,总领赈灾、平寇大任。除此之外,臣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,还请皇上三思!”

他刚说完,周延儒和李标也立刻附议,管他剿贼还是抚贼,只要能将王锐拖进去就好。

何如宠、钱象坤和吴宗达三人竟亦跟着附议,不过他们三个是出于公心,认为的确只有王锐才最适合担此重任。

王锐哈哈一笑说道:“承蒙各位阁老抬爱,锐实在是受宠若惊!皇上,臣保举一人,相信亦定能不辱使命!”

“哦?究竟是谁?太傅快说来听听!”崇祯的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,急着想听听是谁能得到王锐的如此器重。

王锐笑吟吟地说道:“臣保举兵部右侍郎杨鹤,相信他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!”

他的话音刚落,不但崇祯,而且连温体仁、周延儒等人也全都微微一愣。他们原以为王锐必然是保举自己的心腹大将,没想到他竟会保举杨鹤。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俩有什么瓜葛呀?王锐为什么会保举他?

要说杨鹤也是历史上一个比较有名的人物,他字修龄,武陵人。万历三十二年进士,累官至兵部右侍郎,另一个明末的名臣杨嗣昌就是他的儿子。

历史上的杨鹤就曾为三边总督,他曾上疏指出“盗贼”之起,“总因饥荒之极,民不聊生。”,并且提出了“招抚为主、追剿为辅”的战略。

在杨鹤的努力下,招抚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成功,陕西的各部起义军几乎都接受过招安。但由于十万帑金和藩王捐助的五万白银与粮食二万石并不够用,因此神一魁等贼兵既降复叛。于是朝廷主剿派势力抬头,极力攻击杨鹤的绥靖政策。其后杨鹤被朝廷拿办,由洪承畴接任。

王锐知道这段历史,而且因为他的心腹大将眼下都身肩重任,一样脱不开身,所以这才保举了杨鹤。最起码他知道杨鹤也是赞成“招抚为主、追剿为辅”的,和自己的主张一样,并且为人正直,素有清望。

只不过原来历史上的明廷国库空虚,其实无论是剿是抚最终都难以成功。而眼下的情形已大不相同,有了财力的支持和自己的照顾,只要杨鹤不是浪得虚名的话,就能够一举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
崇祯很快回过神来,点了点头说道:“既然是太傅保举,朕也相信此人定能担当重任!来人,立刻宣杨鹤晋见!”

他既然已经发了话,温体仁和周延儒等人自是不好再说什么。如果再揪住王锐不放,那岂不是等于明摆着说朝中无人了吗?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王锐出马才能解决!那样众人的脸上也挂不住,小皇帝亦不会感到高兴。

因此众人沉默下来,都等着想看看杨鹤究竟能有何三头六臂,竟让王锐如此器重,毫不犹豫地保举。

不多时的功夫,杨鹤已奉旨进殿见驾。他大约50岁左右的年纪,面白微须,一脸的书卷气。实际上他虽然身为兵部右侍郎,但却毫不知兵,否则可能也不会主张抚为主、剿为辅了。他的儿子杨嗣昌就正好相反,以知兵闻名朝野,曾任兵部尚书,入阁后亦仍掌兵部事,是历史上明末对抗农民起义军的主要首脑人物。

待杨鹤叩拜行礼后,崇祯微笑着说道:“杨卿免礼平身,你可知今日朕宣你来所为何事?”

杨鹤站起身来,低头恭声答道:“微臣不知,还请皇上明示!”

崇祯点了点头说道:“杨卿可曾听说了陕西流民作乱的事情么?”

杨鹤仍是恭敬答道:“回皇上的话,臣已然听说了陕西六百里加急奏报之事,眼下满朝官员也都在议论此事。”

崇祯哈哈一笑说道:“想不到众卿皆如此忧心国事,朕实是感到欣慰!但不知杨卿可有何良策?”

杨鹤被突然宣来见驾已经暗暗感到奇怪,此刻见皇帝竟一开口就向自己问计,不由得更是惊讶。

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,略一沉吟后不慌不忙地说道:“回皇上的话,以臣之见,眼下流民作乱,盖因饥荒严重,民不聊生所致。因此当务之急应尽快赈济饥民,平息灾情,使得人心稳固。对于那些作乱的流民,则应以招抚为主、清剿为辅。仓促之间臣只想到这么多,有甚疏漏之处还望皇上恕罪!”

崇祯闻言面露喜色,惊讶地看了王锐一眼。其余众人也都暗暗惊异,心说威国公和杨鹤事先不可能就此事商量过,他是如何知道这位杨侍郎也主张招抚为主、清剿为辅的?想必他保举杨鹤亦是因为这个原因,这未免也有些太神奇了,难道他是用那传说中的棋卦之术卜算过不成?

王锐见状自然能猜得到众人的想法,不由得暗暗好笑,心说你们就算是有爱因斯坦他老人家10倍的聪明,也绝不可能想到本少爷竟会是逆天穿越的强人!

他正在那里暗自YY时,崇祯已是回过神来,转头朝杨鹤笑吟吟地说道:“杨卿之言正合朕意,眼下由威国公保举,朕有意命你接替三边总督之职,总领赈灾和平寇事宜。只不知杨卿可否愿意?有信心担当此重任否?”

杨鹤闻言一下呆楞在那里,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帝宣自己来竟是为了此事,更想不到王锐竟然会保举自己。一时间,他不禁感到了又惊又喜又忧,说不清是何滋味。

他惊的那些没想到,对皇帝的信任和加官进爵感到高兴。不过他同时亦清楚此事责任重大,更非那么容易,因此也有些惴惴,生怕辜负了皇帝的信任和王锐的举荐之恩。

好一会的功夫,杨鹤都没回过神来,仍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
崇祯见状微微一笑说道:“怎么?杨卿是不肯奉诏吗?”

杨鹤悚然一惊,一下清醒过来,连忙跪伏在地说道:“微臣万万不敢!既然皇上如此信任、国公爷如此抬爱,臣便是肝脑涂地亦会平息灾情和祸乱,不负皇恩与厚望!”

崇祯哈哈大笑道:“好,着即传旨,晋封兵部右侍郎杨鹤为三边总督,加太子少保衔,总领赈灾和平寇事宜!”

杨鹤连忙叩首说道:“微臣领旨谢恩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崇祯摆了摆手微笑道:“杨卿平身吧,朕也希望你能不负所望!不日间你就要走马上任,但不知准备如何做呢?有什么要求和困难现在就尽管提出来,趁着今日阁部众臣全部在此,自会尽量替你解决就是!”

杨鹤似乎仍未完全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,的确,骤然受封为封疆大吏并加太子少保衔,这幸福来得未免太突然和猛烈了一些,令他感到如在梦中一样,到现在兀自有点难以置信。

但小皇帝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他完全清醒过来,猛地意识到加官进爵的同时肩上也压上了千钧重担,若是办不好差事的话,不免对不起那些灾民,有负皇上的信任和威国公的举荐之恩,更加自误前程。

因此他暗暗深吸了口气,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,略一思索后恭声说道:“启禀皇上,臣眼下还未到任,一切情况仍未有所知,因此也不敢妄言。但据臣的了解,此番的灾情甚重,饥民怕是有百万之众,而且流寇之乱亦波及到晋、甘、宁三省,足有数万人,并愈演愈烈,每一天流寇的数量都在增加!是以这头一条要求就是臣希望能够有充足的赈灾钱粮,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臣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平息灾情和祸乱!至于其它的,臣现下还不敢妄言,待到上任之后再说也不迟!”

这番话合情合理,思路也十分清晰。

崇祯点了点头,转向温体仁说道:“温卿,根据你们几个的估计,此番赈灾需要多少钱粮?国库支应可否有什么困难?”

温体仁舔了舔嘴唇,毫不犹豫地答道:“回皇上的话,杨大人说的一点不错,此番的灾情十分严重,饥民超过了百万。仅仅是缓解灾情的话,就至少需要粮食10万石!如果是要让灾民彻底安顿下来,今后再不会因饥饿而从贼作乱的话,那后续需要的粮食也至少要50万石!将这些粮食由江南和京津运往陕西,所需的运费及损耗亦是不小的数目。再加上解决官军的欠饷和抚恤灾民的银钱,总共差不多需要一万万大明银元。这还只是臣等估计的保守数目,实际所需应该还在这之上才是!”

崇祯闻言忍不住轻轻吸了口冷气,连王锐也是暗暗感到一阵骇异。一亿大明银元、数千万斤粮食,这的确是个惊人的数字。难怪原来历史上的明廷始终拿陕西、甘肃、宁夏和山西等省的灾情没有办法了,以那时的可怜空虚国库,如何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粮?

温体仁好象没看到众人的惊异一样,自顾自继续说道:“眼下正是冬天,新粮还没有下来,就算从江南和京津也一下难以筹措10万石粮食。以臣的估计,最多也就是5万石而已。前番朝廷用钱之处颇多,又刚刚设立了海监厂,所以银钱方面也有些捉襟见肘,眼下能调拨的差不多有2000万大明银元,仅可以一解燃眉之急罢了。情况就是这样了,若是能等到开春,钱粮的状况就能有极大的缓解。但现在就算是杀了臣,臣也没本事变出更多的钱粮了!”

他说得的确是实情,眼下大明的财力虽然已雄厚了许多,但投入也是巨大,开矿、修路、兴修水利、扩充军备、重建海事等等,无一不需要大笔的资金。第一笔的贷款和下半年的岁入已经花得七七八八,第二笔贷款和转过年来的财政收入则还未到账,正处于财政资金周转的一个真空时期。再加上现下又是冬季,也正是最缺粮的一个季节,所以说这灾祸发生的真不是时候。如果是放在春、秋,或者再晚两年的功夫,国力就比较充盈,应付起来自然要轻松得多了。

但不管怎样困难,事情已经发生,就只能想办法解决,说那么多如果是没有用的。

眼见赈灾的缺口不小,杨鹤不禁暗暗皱起了眉头。以现下陕西混乱的情形,就算是钱粮充足,他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新官要面对的难题也是很多,绝不仅仅是饥民和流寇,能否顺利地完成平息灾情和祸乱重任都是未知数。眼下有这么大的缺口,那事情自然更加倍困难了。

崇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,心说这帮家伙刚刚不还说兵精粮足吗?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捉襟见肘了?就这么点钱粮连赈灾都不够,还谈什么剿贼?当真是岂有此理!

他狠狠扫了温体仁等人一眼,微皱眉头开口说道:“朕没逼着尔等去变出钱粮,但此事总要想出个办法才行。杨卿说的没错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如若没有钱粮,又如何赈灾、剿贼?不知众位卿家可有何良策?”

温体仁等人面面相觑,谁也没敢开口答话。他们身为阁臣,当然是最清楚财务状况的了。说大明兵精粮足不假,只不过现下正处于一个财政资金周转的空挡而已。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想拖王锐下水的原因,他就算再有本事,想应付这种局面也要加倍困难,自然会牵扯其更多的时间和精力,而这正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。

眼下见小皇帝似乎有些生气,温体仁和周延儒不敢再开口。他们的心里十分清楚,现在还能有什么好办法?无非是再捐输罢了。但他二人可不想提这个建议来得罪人,于是只好装哑巴了。

果然,眼见众人都不说话,王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:“启禀皇上,如今之计惟有像上次山东赈灾时一样,依靠捐输和筹借钱粮来解这燃眉之急了!眼下朝廷不是无力应付这种局面,只不过正巧赶上钱粮周转的空挡罢了。只要度过这个难关,相信开春以后情况就能得到缓解。温大人,不知在下说的可对?”

温体仁的眉头不易觉察地微微一跳,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:“国公爷说得一点不错,只要转过年来,相信钱粮就再不是问题!”

崇祯闻言眉头重新舒展开来,将手一拍哈哈笑道:“好啊,既然如此,那就依太傅所言,暂且依靠捐输和筹借钱粮来解燃眉之急!朕仍当先做表率,捐输1000万大明银元!”

他是汇通银行的第一大股东,王锐在分红利方面又对其特殊照顾,所以现在他是“财大气粗”,一张口就是1000万大明银元。当然也是定下了一个高标杆,令其余人不敢抠门地少捐。

果然,他的话一出口,温体仁等人已经是暗暗叫苦,心说这下子又要荷包大出血了。皇帝一开口就是1000万,他们这些阁臣就算是勒紧了裤腰带也不敢相差太大,否则很有可能明天就不用再在阁部里混了。一想到这里,他们不由得对王锐恨得牙根都直痒痒。

心中在暗暗滴血,但众人还得装出高兴的样子,齐齐跪地称颂小皇帝一番。

王锐的心中暗笑,起身以后紧接着开口说道:“皇上既已身为表率,臣等自当效仿。微臣也愿意捐输1000万大明银元,粮食5万石,另外还承担这些粮食运往目的地的全部费用!”

崇祯闻言大喜,立刻连声夸赞道:“好,好,太傅如此为朕和朝廷分忧,实为群臣之楷模!大明能得太傅,真是社稷幸事、朕之幸事、百姓幸事!”

杨鹤也是面露激动的神色,起身朝王锐一揖到地说道:“下官替陕西百姓多谢威国公了!请国公爷放心,在下必定尽心竭力,绝不有负国公爷的举荐之恩!”

王锐也连忙还礼微笑道:“杨大人言重了,在下也只是尽替君父和国家分忧的本分而已。只要杨大人能尽本分,相信亦不会有负皇上的信任与厚恩!”

他们三个说得热闹,一旁的温体仁和周延儒却险些当场吐血晕了过去。小皇帝刚刚定的标杆已经够恐怖了,没想到王锐几乎又将之翻了一倍!二人心说你有钱想白扔给那些饥民没人拦着,可不带这么坑人玩的。皇帝的金口一开,你就是群臣的楷模,我们的荷包可又要出血更多啦!

他二人本想借这一次的机会拖王锐下水,可是没想到不但没能得逞,而且眼下又被其反过来不露声色地摆了一道。现在王锐一张口就捐1000万大明银元和5万石粮食外加运费,真是给阁臣们出了个难题。身为宰辅的他们尽管没那么富裕,但绝对数相差过远的话脸上也不好看,这不是明摆着想让自己破财吗?

其实他们还真是冤枉了王锐,他的本意并非是针对这些阁臣,而只是想尽自己的力多捐输一些钱粮而已。眼下他几乎垄断了银行、煤矿、军工等行业,未来的造船和海运也必定是握在手中。另外在聂家、谢家的许多产业中都有股份,称得上是富可敌国,区区的1000万大明银元和5万石粮食只是小菜一碟。若非考虑到不能僭越小皇帝太多的话,10倍于此的数目他也不放在心上。

王锐之所以这般大方,既不是想讨小皇帝的欢心,更不是想求名,而只是出于感恩和同情之心罢了。他能有今天的权力、地位和财富,一是要感谢上苍的眷顾,二是尽皆取自于这个时代、取自于大明。因此他饮水思源,也要回报这个时代、回报大明。

另外一想到饿殍千里、易子而食的惨状,王锐的心中也充满了同情和不忍,从内心里想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灾民。

温体仁等人当然是不可能理解王锐的做法的,这就是思想意识和境界的差距。王锐在这方面比他们要领先了数百年,也正是这种无法弥补的差距,决定了最终的胜败。

眼见王锐率先做出了榜样,温体仁等人的心中虽在暗暗滴血,也只能咬牙跟着捐输一个令自己抓狂,而令小皇帝感到满意的数目了。

不一刻的功夫,众人已报数完毕。

崇祯显然是十分满意,满面笑容地开口说道:“众卿不愧是朝廷柱石,朕的肱股之臣。若是群臣皆能如此,朕将无忧矣!”

顿了一顿,他继续说道:“朕看捐输和筹借钱粮一事就仍由太傅负责,杨卿就赈灾和平乱之事还需多向太傅请教。这几日你且多做准备,待选一良辰吉日,朕亲自为你饯行!其余的钱粮调拨等事宜,皆由阁部负责。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,众卿就先告退吧。温卿和周卿留一下,朕还有事与你们商量。”

王锐等闻言当下领旨告退,温体仁和周延儒则留了下来。

当众人全都出去后,朱由检沉吟不语,好象在想着什么心事,将温、周二人完全忘了一样。

温体仁和周延儒面面相觑,心中不免有些忐忑,不知道皇帝特意留下他们二人究竟有何要事,朱由检现在的表现令他们感到有些不安。

好一会的功夫,朱由检突然打破沉默开口说道:“温卿、周卿,你二人是否对太傅有所不满呢?朕想听实话,如果你们想糊弄朕的话,那不用回答也罢!”

他淡淡地说来,温体仁和周延儒却只感到好象在耳边打了个霹雳一样,直震的二人浑身猛地一颤,如遭雷噬般僵在那里。他们不知道朱由检这句话的真正用意,因此心念电转,寻思着应该怎样回答。如果一句说话说的不对,可能会立遭不测之祸!

二人毕竟是久经风浪了,且俱圆滑无比,片刻之间已然有了计较,对视了一眼后当下双双跪伏于地。

只听周延儒恭声开口说道:“回皇上的话,臣等万万不敢!威国公乃天纵奇才,为皇上和大明屡立赫赫奇功,其彪炳功绩千古罕有!不仅如此,威国公对皇上的忠心也无人可比。为了替皇上和朝廷分忧,捐输千万亦毫不放在心上,此等高风亮节也是千古未见!为人臣者,如此恐怕已是极致,臣等既是敬畏,又钦佩至极,如何敢有丝毫不满?还请皇上圣心明鉴!”

他这一番话说罢,一旁的温体仁也不由得暗暗叫了声绝,对周延儒佩服不已,连忙随声附和。

周延儒适才所言似乎是将王锐大大夸奖了一番,实际上却处处暗含玄机,充满了挑拨之意。

“彪炳功绩千古罕有”,换句话说就是功高震主!“捐输千万亦毫不放在心上”,那恰恰说明了其必是富可敌国,这么多钱财是如何来的?“为人臣者,如此恐怕已是极致”,潜台词就是再进一步的话,那就要逼宫篡位了!而且同朝为臣,相互间哪来的敬畏?又是不敢有丝毫不满,似乎不是出自真心,处处显示出了王锐的权势熏天、大权独揽。

如此巧妙地寓挑拨和提醒于夸赞之中,而且差不多是脱口而出,这份急智和口才的确可称得上是世所罕有,所以连温体仁也忍不住佩服之极。只要朱由检不是太笨,稍微有一点帝王心术的话,就肯定能从周延儒的话中体味出东西来,难免对王锐生出芥蒂之心。

周延儒没指望着用这一番话就能扳倒王锐,只是想在小皇帝的心里种下一粒有毒的种子而已。

总有一天,这粒种子会生根、发芽,长成毒苗,进而慢慢变成参天大树。到那一天,只要把握住合适的机会,就是一举置王锐于死地之时!

一番话间就已经埋下了巧妙的伏笔,周延儒也暗暗感到得意,心说若非今日皇帝有此问,还真难找到给王锐下“烂药”的机会。如果是平常说这样的话,那就太过做作,一下就能被皇帝识破。眼下说得这般巧妙,皇帝只会认为自己是无意中真心流露,更加会好好体味!

应该说周延儒的此计的确是巧妙而又阴毒,最厉害处就在于其无形无影、不露痕迹。如果是换了其他的君臣二人,他这一次十有**就会得逞,因为他话中的寓意是任何一个帝王都深为忌讳的东西。

只可惜周延儒却不知道朱由检有一个秘密,一个有关于他和王锐之间的秘密,这个秘密连王锐也不知道,却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!

这秘密不是别的,就是当初天启皇帝临终托孤,成国公朱纯臣突起发难时,其实朱由检早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,因此将朱纯臣和王锐翁婿两人的对话大半都听得清清楚楚!

他之所以能够提前醒来,完全是因为李惟民的手下留情。

李惟民侠骨丹心,跟随了王锐那么久,二人一起经历了许多磨难,对其是真心钦服,相互间也如兄弟一般的情谊,因此从内心里并不赞同朱纯臣的做法。但他忠于旧主,最终仍是选择了遵从朱纯臣之命。

可在对朱由检下手时,李惟民却担心当真伤到了信王,所以又收回了几分力道,结果导致了其提前醒来。

但是朱由检却继续假装昏迷,一直到最后被“救醒”。这件事情连王锐也被瞒了过去,朱由检始终隐藏在心底,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。

朱纯臣和王锐的对话给了朱由检极大的震撼,也奠定了他对王锐绝对信任和视为亲兄弟一样情谊的基础。

在当时的情况下,王锐无论是同意了朱纯臣的建议,还是自己起了不臣之心,连自己的岳父也一并“做掉”的话,都能轻易窃得他老朱家的大好江山。可是王锐却丝毫不被帝王之位所动,毅然选择了大义,竟亲手粉碎了岳父的阴谋,保得朱由检登上了皇位。

朱由检对整个过程偷偷看得一清二楚,除了感激之外,对王锐自然是无比的信任。在那种情况下王锐都没起了不臣之心,今后自是更加不太可能。否则岂不是舍易求难,脱了裤子放屁不嫌麻烦?以王锐的精明,又怎能行此不智之事?

正因为这样,所以说无论王锐怎样功高震主、如何大权独揽,朱由检都毫不在意。他很清楚王锐对朱纯臣说得都绝对是真心话,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使大明走上强盛之路,同时成就一代名臣的经典,永载史册。而他自己要实现成为一代圣君的理想,也绝对离不开王锐。

当然,朱由检并不知道王锐其实是对当皇帝半点也没兴趣,所以才选择了现在的路。

但不管怎样,王锐都是经过了真正的考验,无意中令朱由检知道了其真心。

他对王锐原本就当作是大哥一样,这一来自是更绝对的信任,又岂是周延儒一番自以为巧妙的话所能动?

因此周延儒和温体仁哪里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只是一相情愿罢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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