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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八更(1 / 0)

李逍遥道:“令师尊是家婶旧识,从前同门学艺。方才自溟兄身手中竟可辨家婶家数,是以忽生此问。”龙溟恍然点头。李逍遥去和龙幽收了断剑,不禁为和阳暗自喜欢:“‘人生只为此,亦足傲羲皇。’和大伯纵存不顺心事,有高徒如此,亦足大慰。”

夏侯瑾轩点头微笑,命掌簿记下此场胜局。龙幽提刀上前,向李逍遥笑道:“逍遥兄弟,你真是厉害,我本以为稳稳压住你的。唉,我输得心服口服,佩服,佩服!”说着连连抱拳。李逍遥赶忙拉住他手,说道:“龙幽兄快别这样,兄弟不过是运气好,胜你一招半式而已。”这时,和二人亲厚的人都拥上台来祝贺。南宫煌拉住李逍遥又笑又跳,把他夸到了天上去,云天河也笑言相赞。李逍遥忸怩得像个大姑娘,连话也说不出了。

慕容紫英等常时出于礼数,又兼其为李逍遥义兄,才向司徒钟执礼甚恭,这时见了他身手,方打心底里佩服敬重起来。林月如虽然早知他功夫不凡,但没想到一如至斯,几人一起笑向司徒钟。各人虽不言,却是心照不宣,友谊更深进一层。依司徒钟的性子,旁人如何瞧他,原没在心上,但相知相识终究胜过阿谀应付,心下也不禁喜欢。众人谈说了一阵,司徒钟忽留意道:“咦,阿七呢?”

第十九回华山大会(五)

在此重要之时,刘晋元却又不在,旁人自然不知其人此时已在墨者村中。出于对二人义气,起始他确然跟着众人观看场上比武,待见李逍遥遇险,更替其捏把汗。等到龙幽被李逍遥制住,他见多半已输不了,便藉故离去。众人全神贯注在擂台上,也没人留意他。

见到温慧后,自不免又吃她发顿牢骚。刘晋元赔尽了笑脸,说尽了好话,只觉自己就像是个只知奉承拍马的大奸臣,甚违本性,但当此情势之下,又不能不为。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”,解说之下,其指可大可小,此处便是其中一小。

到得村中,果然如前计较,这次不去见皇甫卓,直截寻星璇耍子。刘晋元不着形迹地问起早就留上心的每家大屋旁的小房,星璇坦言那是铁器作坊,村中人常时都在里面打造所需器具。刘晋元不禁心道:“虽可解为铸造技艺已然纯熟,尽户皆可自造,但一户一间作坊也嫌太滥。小小村中除非输外,哪用得着这许多铁器?”

星璇见其似感兴趣,便带他入自家的作坊内一观。刘晋元见诸般工序所需齐备,莫说寻常器具,便算造兵器也够了。三人出来后,星璇问可还要去别处看看,刘晋元谢道不用。

这时,大路上迎面走来个汉子。那汉子短小精悍,比刘晋元要矮半个头,但目光炯炯,大是有神。刘晋元跟随司徒钟、林月如等多日,识人功夫大进,当即猜出那汉子是会武的,且轻身转折功夫最是拿手。其时不禁多瞧了几眼,谁知那汉子也向这边瞧来,目光凛凛,让人不敢直视。刘晋元打了个怵,把头偏开。岂料那汉子更径直向这边过来,走到刘晋元身边站住。

刘晋元心下惴惴,正要出声招呼,那汉子在他背心上拍了一下,叫道:“腰板挺直了!”刘晋元不由当即应道:“是!”当即站得板直。温慧见他那滑稽样,笑得合不拢嘴。星璇道:“宗师兄,人家是客,你自然要客气些才好吧。”那汉子道:“说什么,是男人就要堂堂正正行事,挺起腰板走路,像他这样似病汉一般怎么成?”刘晋元只有在旁干笑。

温慧替他作绍介道:“这是宗炼师兄,待人是严了些,可人极好,更是我们村中第一武学好手。你跟他请教请教,自然受益良多。”刘晋元见了礼。那宗炼越看他越不顺眼,又上前拍了下他背脊,叫道:“快绷直了,这一会儿就懈怠!”一时弄得刘晋元好不狼狈。

宗炼道:“天下男子要是都如你这般文弱,那可了得?那也就没有慷慨赴死的先轸、殒身报友的程婴了!”刘晋元心道:“虽没那二人般轰轰烈烈,但我作个能言善辩的优孟、精谨持国的文种,却也了不起得很了。”这些话却不敢在宗炼面前说出。

温慧替他开脱道:“你别看人家刘相公相貌文弱,胸中却是正气凛然,说到堂堂正正可没输给你了。我说什么他从来都不怎么肯听,对吧?”因笑向刘晋元,后者干笑一声。宗炼上下打量刘晋元,道:“是吗?可我怎么看来这小子都没练过功夫?”刘晋元苦笑,心道:“这位宗先生以为他们村中人习武,别人就都跟他们一样。”

当下恭恭敬敬地道:“晚生确然未曾习武。”宗炼一听气就不打一处出,揪住刘晋元衣衫就大踏步而行。刘晋元大骇,却又不敢挣脱,再说要挣也挣不开。星璇和温慧在后跟着,都知这位宗师兄若是发了性儿,旁人是劝不来的,因此都不说话,静观情状。

宗炼揪着刘晋元来到一处空场,手一放,叉腰说道:“小子,我向来见到你这样的便气不过,你也别来怪我。男儿汉大丈夫不会些功夫,如何能够抗敌御侮?我现下便教你些简单易学的法门。”

刘晋元皱眉心道:“现下世道虽然不太平,但也不会有人没来由的就上来招惹,说什么抗敌御侮太过了吧。”听说他要教自己练武,不知是真是假,那可比杀头还要难受。自己打小儿手脚不很灵便,长辈每以笨手拙脚开己玩笑,自己也不愿如此,但实在天生就这副身子,总之自己习武大非那块料。

宗炼见他神情有异,瞪眼道: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刘晋元赶忙躬身道:“不,不,晚生求之不得!”星璇替他欢喜道:“刘公子,你能得宗师兄亲手点拨,真是教人艳羡。”刘晋元强笑道:“是、是吗?”心中却在大骂自己不要脸,方才竟出违心之语。那宗炼也是,你既瞪了眼,人家还能直说不愿?

宗炼当即摆开架势,打出一套拳来。刘晋元见之大奇,他自外面见过人家动手着实不少了,自己的几位伙伴更都是习武之人,可不论谁人出手都与这位宗先生全不相像,甚至亦无共通之处。这一来却也不禁凝神细观,但见宗炼出拳踢腿甚为质朴,并无一定套路,应施则施,招数从心,外面见过的拳脚法度果然在其中半分也无。

他一转念间,已然明白过来:“百家村中诸事尽存古风,武学自也在其列,这套拳脚功夫自然也是集先秦武学之大成。”

其时有“天下武学皆出少林”之语,各派武功或多或少都要沾些少林派的边儿,更有的是直截自其中化出。而少林武功创自达摩之手,达摩是西域胡人,这少林武功自可说是胡人武功了,无论再怎么翻新变化,也终须留下当时影子。宗炼此时所使,才是祖上代代相传、真正无可挑剔的中国功夫。

宗炼一套拳打完后,向刘晋元道:“小子,你照式演来。”刘晋元记性本好,这套拳法又远不似外面的那般繁复,要旨全在内心领会,一遍下来他就记住了七八成。温慧和星璇正替他为难,却见他似模似样地一式一式演将下去,除些少细处外,余者全都对头对路,在这第一回上极是难得,不禁又惊又喜。

宗炼也微笑着道:“小子还算不错,学得挺快嘛。”其实,刘晋元所使动作虽然对了,力道却不免欠缺,只是这套功夫重在使动之人自己心意变化,宗炼以为他本意要如此,才挑不出毛病。

刘晋元平生首回在武事上作成一件事,且已作得极好,也禁不住欢喜之情,但他不敢自满,不露丝毫得意。宗炼一高兴,便在拳脚之外又传了他一套轻身功夫,自然也是古朴实用。刘晋元存了不论学什么总会多少有益,只当强身健体之念,当下精心习学,功夫又不甚难,算上学拳脚费的功夫,没过得多会儿便已通晓,剩下只是日后再加熟练。先秦武学不存门派之别,观人教习武功百无禁忌,温慧、星璇也跟着二人学到了不少。

众人歇息一阵,下面便是林家堡和炬鲸帮的第二场比试。林月如和南宫煌下去作准备,司徒钟和李逍遥叨光坐了他们的座位。

李逍遥据己所识,早自心中认定,但凡打“蜀山派”旗号者,若非实则与拜月教一路,便是另一伙儿掌握仙术之人。这华山之上唯有蜀山二道得能窥破自己曾在脚力比试中作为,倒想要看看他们见了是何神情,当下寻望问起。云天河言道曾见那二人看过前场比试后就走了。李逍遥心道:“他们若是觉得惊异,自该留下探明才是,怎地反而漠不关心似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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