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，听完佳琪的讲述，肖白忽然半开玩笑的问她，是不是平时琢磨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，才会这样。
“才不是呢！”
佳琪立即反驳，语调有些气恼，显然在埋怨肖白，她很认真的告诉她的小秘密，他竟然不信她，还敢调侃。
感觉大妹子有点生气，肖白赶紧发挥赖皮精神，抬起手臂，一把搭在她的肩头，嬉皮笑脸道：“佳琪，开玩笑的，我知道你不会那样，不过听了你说的，我倒觉得还挺新奇。”
“大人，新奇吗？我不觉得，我只会头疼。”
佳琪抖抖肩膀，甩掉肖白的咸猪手，又说道：“妹儿最近也有做梦，她和我说过，梦里的情境也是古古怪怪的，更离谱的是，我做的梦和她的梦对照起来，竟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。”
“相似的梦？”
“差不多，都是那种蛮荒之地的场景，都有那些不寻常的生物。”
“也会出现牛头人吗？”
“什么牛头人？”
佳琪被问得愣住，反问了一句。
肖白摸摸鼻头，忽然贱兮兮地笑着说道：“传说在灵州东面的扶桑国中，久不久会有一些牛头人出现，可能就是你梦境中出现的那种。”
他还没讲完，身边的佳琪一瞪眼，伸出小手，轻轻锤了他肩膀一下。
“大人，你不要以为我不懂，就觉得可以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，还突然脸红起来。
看来大妹子也没那么纯洁。
挨了一记捶，肖白心里，坏坏思量。
……
中央大街上，散步继续。
两人说了会梦境里的情形，再参考从招娣那里听到的，得出结论……那种场景，肯定不是现实世界的对照，那些高大神异的未知生物，也不可能是现实世界的异化。
只是，肖白的梦境显然更神异，因为不止有那些奇妙生物出现，他还会直接当面挑战，而且挑战过后，他的修为还会缓慢增长。
以前，他怀疑自己在梦境里当了陪练工具人，不过现在细细思量起来，恐怕那些和他过招的未知生物才是陪练的一方。
夜色朦胧，华灯初上，街道上游人不多不少，两人肩挨着肩走着，没有人打扰，也没有很多人注视。
在这种美好氛围下，两人说完梦境里的情形，没有过多忧虑，毕竟现实里，已经有够多的事需要操心，只要不影响身体健康，心理暗示这种便也懒得管了。
“佳琪，时间还早，距离也不远，我们去城东南一趟吧。”
“去无道大人那边吗？”
“是啊，好久没去了。”
“这样啊，会不会有点唐突……”
“不会，我们是兄弟，想去随时去，不存在唐突的说法。”
“好吧。”
佳琪点头，心里还是有点不情愿。
肖白看得明白，赶紧好言安慰，还开玩笑说等下回来时，要是她走得累了，可以背她。
“混蛋！我才不要你背呢。”
佳琪抗拒，抬起头傲娇说道：“以前在中央军事学院的时候，每天十公里武装越野，我总是第一名。”
“厉害！”
肖白竖起大拇指，真心赞赏。
……
……
从中央大街折进城东南住宅区小街，两人没走多久，很快就到那处清幽小院前。
小院院门从里锁住，肖白上去敲门，佳琪跟在后面，还是有点不自在。
“珊珊姐……”
才喊了一声，院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，一身素净的欧阳珊珊带着笑，看着门外的两人，说道：“赶快进来吧，我在门口这儿等了有好几分钟了。”
肖白惊讶，问道：“珊珊姐，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？”
门里，欧阳珊珊对肖白身后的佳琪招招手，随后不紧不慢说道：“你大哥说的，他说他感觉到了。”
“高手！”
肖白伸出大拇指，表示点赞。
这不是恭维，同为武修者，他知道晋入三阶卓越境后，会对周身所处的环境有很清晰的感知，而感知的范围，随着自身修为加深，会越来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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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他目前三阶初级的修为，可以感知到百米开外的小动物活动，而无道大哥作为三阶高级高手，在几分钟之前能更精确定位到他们根本不奇怪。
“小弟，佳琪妹妹，厅里茶泡好了，你们吃了茶，我陪着佳琪妹妹说话，小弟你自己去书房找你大哥吧。”
“没问题，我也有这事正需要向大哥打听。”
进了小院，肖白也不客气，径直往厅里奔，他们一路走过来，又在路上聊个没停，早渴了。
顾不得茶还有点烫，一口气喝完淡绿的茶水后，肖白赶紧往书房方向走去，佳琪和欧阳珊珊坐在前厅的圈椅里，开始拉起家常。
前次，为了西北那封奏折的事，肖白来过一趟小院。
这次，他想问问中央军扩军，以及收缴军费的事。
书房没关，李无道坐在书桌后面，肖白轻轻推门进来，两人四目相对。
“来了？”
“来了。”
“吃了？”
“吃了。”
“今晚事忙，可能不能陪你。”
“大哥，不用陪，我问点事，完了就走。”
“噢……问吧。”
“中央军扩军……”
“和琴川侯那边的情况一样，别打听，我也不会告诉你。”
简短对话完毕，身材修长，脸色白皙到病态的李无道从书桌后面走出来，微笑看着肖白。
肖白回个笑脸，有些无奈。
他和二哥楚飞云还能嬉皮笑脸，讲讲条件，在无道大哥这边是万万不能的，特别是话题完了，对方还极温柔的笑了一下的时候。
“对了……小弟，如果你有意愿调离上京城去别处任职，我可以帮你。”李无道忽然变得严肃，又说。
肖白有点搞不懂，定定看着李无道。
“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算秘密，按我们统调部预测，不久以后，城里会有变故发生，你可能会不适应。”
李无道这话说得明白，但又没全明白。
肖白神情一愣，心里琢磨着。
“大哥，有什么变故，我为什么适应不了？与我有关还是与我们守备衙门有关？”片刻后，他问。
李无道眉头微皱，叹了口气，告诉道：“与你无关，与你们守备衙门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大哥的话没头没脑，肖白更加迷糊。
既然没有任何关系，他何必要调离到别处任职，何况另外那些地方也不见得好。
“大哥，我不走。”他没有犹豫，果断说道：“我不是贪心怕死之辈，西北那边要是打过来，大不了我带着营里的弟兄们和他们拼了，我……”
“啰嗦！”
看肖白的神情变得激愤，李无道直接出声打断，道：“小弟，你别搁我这里演忠君爱国，我不是飞云，没这么好骗。”
肖白听说，赶紧换了副温顺脸孔。
既然戏演不下去，不演了便是，不过让他从京都守备衙门副使的位置上挪窝，至少最近这段也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李无道懂他意思，没再逼迫，反正他也就是询问一下，看看他的态度。
“大哥，到底是什么变故？”肖白还是不放弃，又问。
“没什么，一点小事，既然你不愿意调离，到时候总会知道的。”
“噢……”
肖白应了声，感觉再没什么好说的。
今晚过来，想打听的没打听到，倒是又多了一层迷思。
在书房里坐了会，又和大哥聊了聊其它，感觉实在无聊，他站起身，打算离去了。
李无道也不挽留，他和肖白坦白过，最近统调部确实很忙，每晚都要在家里加班到深夜。
“大哥，我先回了，以后哪天闲了再过来尝珊珊姐手艺。”
“好，我就不出去送了，你带我向佳琪姑娘问好。”
二人说完，肖白迈出书房，李无道真的没有送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