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黑如墨。
西院。
“李嬷嬷……”由于怀中的凤馨已经熟睡，莫尧并没有将她放下，只好轻声叫唤李嬷嬷了，“你开开门吧，莫尧把小夫人带来了。”
没有回答。
“李嬷嬷！”他又叫了一声。
“……”
房间里还有灯火，将人影映衬在窗上，却异常安静。
莫尧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透过门缝朝自己袭来，心下一惊，径直将门踢了开来。
房间里，是一片氤氲的昏暗，只有一支快燃尽的蜡烛轻轻摇曳着，推开门鱼贯而入的风一吹，便熄灭了。
即使如此，房内的一切却清晰地呈现于莫尧面前。
李嬷嬷面露难色地跪坐于床前，口中时不时发出‘呜呜’声。
莫尧知道，她一定是被人封住了穴道。
视线再往窗边移去，南宫朔夜靠在窗前的椅子上，他面容宁静，紫眸中炯炯有神，看着莫尧和伏在他怀里的凤馨，犹如天神一般不可靠近，眼底是一片若寒星般冷淡孤傲的光芒。
莫尧心虚地望着南宫朔夜，他不禁踉跄后退了几步。
“少……少帅？”
他何时知道自己会将小夫人送到李嬷嬷这里的？
此刻，李嬷嬷拼命地摇着头，央求的眼神看向南宫朔夜。
而似乎是听到了那个男人的消息，凤馨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，看到那双冷冽入冰的眸子，她连忙从莫尧身上跳了下来，低垂螓首，不敢再看朔夜一眼。
虽然她与莫尧之间是清清白白的，可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愤怒，这愤怒很深很深，深得可以将一切吞噬。她害怕，害怕得不敢与他对视。
良久。
南宫朔夜眯起紫眸，嘴角轻扬，平静地开口道：“看来，本帅是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好事了？”
暴风雨前，总是静得可怕。气氛，异常低沉。
他的声音是平静的，脸上甚至挂着浅浅的笑意。
可……
这笑容却让莫尧从头顶寒到脚底。他知道，他是动了真怒！跟随了他多年，怎能不知道？他每次浅笑，就表示他真的生气了。
莫尧单膝而跪，声音竟有些颤抖，“属下不尊少帅的命令，没能将小夫人带到您身边，请少帅责罚。只是，小夫人被红玉这恶奴打伤，请少帅网开一面。”
“少帅，您要罚就罚奴婢吧。是奴婢以死相逼，莫大哥才违抗您的命令的。”凤馨强撑起身子，扬声说道。
闻言，一丝失落从南宫朔夜眼中一闪而过，随即，他冷然大笑起来，一字一顿道：“莫、大、哥？你叫得可真是亲昵呢！好一个深情款款！连我这个夫君看得听得心软了！”
这个贱人，居然在当着他的面都能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！
“少帅误会了！属下是看到小夫人被红玉打得遍体鳞伤，不宜侍寝，所以才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南宫朔夜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，猛地抓着凤馨的左肩，毫不费力地把她拉了过来，紧紧搂她入怀，冷冷道：“宜不宜，不由你说了算！”
说完，南宫朔夜低下头，吻住了凤馨的唇，用力地吮吸着狠咬着她的唇瓣，任凭血腥的气息充斥在两人的唇齿之间……
他的手，还停留在她的肩上，那几乎可以粉碎一切的力道，疼得让她忍不住挣扎，却怎也挣脱不了。
泪水，再次掉落下来。
她不知道，自己是第几次哭泣了，仿佛，已经将一生的眼泪哭了出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，嘴角溢出笑意，“一切，都要由本帅来判定！”
“少帅……”莫尧双眼睛盯着那双死死捏着凤馨肩膀的的大手，生怕它把玻璃般的她捏碎，“请手下留情，小夫人的身上还带着伤啊！”
南宫朔夜的手，一路从凤馨的肩开始向上摸索着，倏地，一用力，扼住了她的纤细的脖子，邪气的笑容，逐渐在他那俊美的脸上扩大，“她是本帅的东西，用不着你来挂心！”
“啊……”被南宫朔夜好不控制的力气掐着，凤馨快要断气了，不住呻吟起来。
用力想要反抗他，可是越是用力，他就掐得越是紧。
“少帅放过小夫人吧！”看着凤馨那胀得通红的小脸，莫尧极力哀求着。
南宫朔夜望着莫尧，面冷如霜，“你越是求我，我就越是要折磨她！”
闻言，莫尧快速地起身，一手抱住南宫朔夜的褪，“少帅求您放过小夫人吧，再如此下去，她就快死了！”
南宫朔夜放下了凤馨，拎起莫尧，森然一笑道：“本帅还没罚你呢？你就迫不及待冲上来了。”
“来人啊！”他扬声唤道：“将莫尧带下去斥以鞭刑！”
“是。”门外进来几个黑衣侍卫，话不多说，就将莫尧拖了出去。
南宫朔夜看着莫尧临走前还是一脸哀求的模样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这么多年来，都是他陪伴在自己身边的，他是他最为忠心的护卫，甚至，是他的兄弟！
若不是为了这个女人，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忤逆自己的！
一切，都是这个女人的错！
思及此，他对于她的恨又深了一层，弯下腰一把抱起凤馨，大步离开，最终消失在长廊的尽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