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旧日的烦扰(1 / 0)

"帝祖,那么,那个相柳到底爱不爱天女啊?"

花与月的话方说完,花落月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的疑问,半晌后又摇摇头否认这个说法。

"相柳肯定不爱天女的,有哪个爱人的男人会不顾心上人的安危要她做奸细的?连她被打散魂魄都不来看她?"

花落月义愤填膺的说道,后却又垂下脑袋,有些丧气的说道,"天女姐姐真是可怜,这样全力的爱了一个人,结果却是……却是一江春水向东流!"

花落月小小的停顿了一下,似在考虑找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。

好在她平日里也看过不少话本儿,很快便找了个自认为很合适的词语来便是自己的意思。

"呵,"听到花落月的话,花与月只是摇头淡笑,他伸手摸摸花落月的发髻,神色却有些寂寥,天女魅和相柳都曾是他的好友,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,他着实是不大想为此发表什么言论。

"其实,也不一定的。"他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,看向花落月的眼神中分明有着一丝的追忆。

那样的眼神,花落月知道,花与月是在透过她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。

花落月想不透的是,她化仙也不过三万年,三万年前有什么和她有关的事让自家帝祖怀念的么?

"有些事,不能以一概全的。"看着花落月疑惑的眼神,花与月不禁有些好笑,他现在这算什么?给自家女儿讲睡前故事么?

不过,话说转头来,多年以前的那个人的确是喜欢给自己养的兔子讲睡前故事啊。

"相柳,和天女魅,本身便是敌对,一个是魔域第一大将,一个是轩辕黄帝的女儿,两人的身份注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。”

“至于为什么他当年没来送天女一程,大约,大约……是有事吧?"

话虽这么说,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,有什么事,比送自己心爱的人一程,更重要呢?

只是,他相信相柳的真正原因,却是不能和花落月说的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。

当年他与相柳把酒言欢之时,相柳说起天女魅时的眼神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,那分明是爱一个人的眼神。

也许连相柳自己都不知道,他说起天女魅时眼神里的光彩连天上的亮星都是比不上的。

就凭这个,花与月几乎是断定,相柳必定是爱着天女魅的。

虽然,天女魅落得这般境地,也是他害的。

大约,是相柳的确有什么事才会没有送天女魅最后一程的。

毕竟,涿鹿还是神界的地盘,又怎么可能让相柳这么一个魔域之人随意出入呢?

"好了,不说了,小月不困么?"花落月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花与月打断,那么多年前的事,有些现在想起来都让他觉得胸口沉闷,还是不要探究到底的好。

"哦,"看到了花与月那一瞬似是疲惫至极的眼神,花落月便将后面的话悉数咽了下去,只问着花与月,"大战持续了那么多年,就只有这些故事吗?"

"恩?"花与月听后有着片刻的愣怔,半晌才答到,"只有这些,是能够让你知道的。"

有些是不能让你知道的,比如,古莲沉睡这么多年,是怎么能提前醒来的?

再比如,轩辕黄帝的法力低了蚩尤不止一个档次,黄帝又是怎么斩下蚩尤头颅的?

再比如……女娲以全身法力封印住古莲的魔气,女娲,怎么样了呢?

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,是你不能知道的。

后面的几句花与月并未说出口,他将有关花落月的那一部分悉数隐了去,说出的故事中,没有一件涉及到了那时的小月。

这是花与月的私心,他不希望今日告诉她的真相,成为了小月来日开启前世记忆的钥匙。

出于他自己的私心,他希望小月安静过完这辈子,至于上辈子的她,与这一世的她并无关系。

上一世的小月叱咤风云,受尽万人的敬仰,这一世的小月,只是花落月,只是他自下界救来的落月花仙,花落月。

她与那人,无关。

花与月明白自己的心思是很自私的,天庭如今的形势并不好,若小月归位,必会成为天庭的一大助力。

可是,花与月就是不愿意,不愿意自家姑娘身上担起那么重的担子,什么泽披苍生,什么造福三界的,还是他来吧。

他的小姑娘,还是闯闯祸,看看书,悠悠闲闲的好。

"哦……"花落月点点小脑袋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
"恩,快去睡吧。"花与月摸摸花落月的小脑袋,手下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多揉了揉一下。

"明日我便要与惜月去涿鹿山禁地,你一人在家,记得……少闯祸,此去最少大半年,有什么事,惹了什么祸,待我回来,再解决。"

花与月一副严谨的模样,看上去一副慈爱长辈的样子,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人好笑。

说出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花与月极其豪气的说,惹了什么事,等我回来,给你撑腰!

好吧,起码,花落月是这么认为,她觉得此刻的帝祖,很是有着几分……匪气。

"哦……"花落月一心只觉好笑,随口应付着花与月的话,半晌却回过神来,"什么?!帝祖你去涿鹿山,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守家?我也要去!"

花落月拽着花与月的袖子,眼睛瞪的大大的,瞪着花与月,那副模样,就仿佛花与月不带她去,便是罪大恶极一般。

"……我不是去玩,是有正事要做,"花与月无奈的捏捏自己的眉心,内心却是叫苦连天,就知道自家姑娘是不甘寂寞。

偏偏又不放心,就怕她趁自己不在惹下大祸,归羽也不在,到时候被人欺负了又不好,所以说出行程,希望她能自己安分些。

可这下可好,自家孩子还非要一起去了,对于花落月的思维,花与月表示头疼。

他去涿鹿山是因为斩魔阵异变,那里又是兵家必争之地,其中凶险无比,他又怎么能带花落月去冒险?

是故花与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花落月的要求。可是,很显然,花与月低估了花落月的磨人程度。

"帝祖,带我一起去嘛……"花落月拽拽花与月的袖子,又是那副不答应就是罪大恶极的表情。

"不带。"斩钉截铁的花与月冷冰冰的说道。

"带我去嘛,你不带我去,我闯祸了,会被别人欺负的……"撒娇不行?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吧?

"……不行,他们不敢。"花与月有些动摇,转头又想到,不看僧面看佛面,有他在,天庭谁敢擅自欺负她?最多不过,不过等他回来告状罢了。

"哼,你不带我去,我自己去!到时候走丢了,你可别来找我!"嗯哼,不带就不带,我也可以自己去!

"……"花与月无奈,小月说的也有些道理,真跟着自己去了,又丢了怎么办?

恩……还是带在身边好一些。

"带你去可以,但是,涿鹿山不比他处,你不可随意闯祸,需得跟在我身边,答应,就带你去。"带是带,不过,要求,可不能少的。

"好耶!答应答应!我去收拾东西,明天和你一起去!"一听到花与月的应允,花落月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,转身便往寝殿跑。

出去玩,总得带点东西的吧?

"……"花与月看着花落月的背影,无奈的摇摇头,真不知道,带她去是对,还是错呢?

第二日。

"帝祖,"尚立在书案旁思索着涿鹿异变的应付方案,身后便传来惜月的轻唤。

花与月略一愣怔,偏过头轻轻点点头,"天帝和帝释天都来了?”

不知为何,花与月总觉得这次涿鹿之行不会那么顺利,他也不知道,带小月同去是对是错。

只心中那份不详的预感是怎么也不可忽视的,罢罢,无论何事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便是,何必想如此之多?

"是,天帝和青丘国主就在殿外,等候帝祖同去。"惜月颇为恭敬的回答道。

"外面?"花与月皱皱眉。

他不是不明白天帝和青丘国主在殿外的意思,无非是以示对他这位上古大神的尊敬罢了,不过他不喜欢这样。

这样距离感太多的做法,素来不被他所喜。

"去将他们请进来吧,先商议一下再做打算。"花与月缓缓吐出一口气,侧头对着身后的惜月淡淡说道。

天帝重眼和青丘国主帝释天这样的做法,倒是白白浪费了他一早便消了结界的好意。

罢罢罢,他们爱怎样怎样吧,横竖,这般委屈自己的,又不是他花与月。

他倒是犯不着替别人操这份心。

"是。"惜月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大殿。

花与月随意的在玉榻上坐下,一双修长的手似是无意识的敲击着玉榻,眼眸却是落在虚空,似无定所。

"帝祖,还不走吗?"正在愣怔间,无定所的眼神便冲进一个火红色的身影,带着满脸的兴奋,不是他那不安分的小姑娘花落月又是何人?

花与月摇摇头,揉揉自己的眉心,伸手拉过花落月坐在自己身边,身子斜倚在玉榻扶手上,表情慵懒无比,语气却是格外的凝重。

"小月,此次涿鹿之行,不会太过顺利,会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危险,你是否,还要跟去?"

说到最后,花与月的眉头已经深深的皱了起来。也不怪他如此担忧,他素来神通,算尽天机。

可如今,涿鹿山之行的结果他是半点也看不出来,前途迷茫一片,他自己倒是无所谓,却着实不愿意再带着小月一同。

若有什么事,他也没有把握能护小月无恙。

"传闻九幽帝祖对自己的侍女格外上心,如今看来,果然没错啊。"本是娇嫩如莺啼的声音却是生生带上了一份讽刺,刺的花与月当即冷下了脸。

"青丘国主该知道此行的重要性,这,又是何意?"薄唇微微掀起,带上怒气的话语,很明显的表达出了主人的不悦心情。

花与月却是有些暗暗恼火,帝释天明明知道此行的重要性,却又偏偏带来了这个与涿鹿之行并不相干的人过来,这不是存心找乱子么?

再说了,他与这说话的人之间的纠葛帝释天再清楚不过,这次又把她带来,到底是意欲何为?

"这……""怎的?"帝释天才想解释那人跟来的原因却被那人一下打断,不禁苦笑,退了一步,一个是自家女儿,一个是上古大神,他还真是哪个都惹不起。

"怎的?"见得花与月只一心沉默,那人不禁有些气结,上前两步直勾勾的盯着花与月看,又用那般讽刺的语气说道,"我好歹也是青丘的帝姬,也算的上青丘半个能做主的人,这么重要的大事,我要来,你又能拿我怎样?"

那人正是青丘的帝姬,释依,此刻正气嘟嘟的盯着他,若眼神可化为刀,只怕此刻花与月早已被那眼刀割的体无完肤了。

"……无妨,"花与月无奈的叹口气,"你想来,便跟着吧。”

花与月起身拉起犹在懵懂中的花落月,对着在一旁充当木头人的天帝重眼和青丘国主帝释天笑道,"既然人已到齐,便出发吧。"

说完也不去管听话人的反应,拉着花落月径自的走了出去,表面是若无其事,心里却是闹翻了天。

"怎么了?"感觉到身边花落月的手不安的动了动,花与月下意识的问了句。

却又蓦然想起旁边人的好奇本性,只怕是要问他关于释依的事了,只是问起来,他又该作何解释?

"帝祖,她,是谁啊?好像,对你……好像很讨厌你啊?"

果不其然,花与月无奈扶额,自家的孩子什么都好,就这好奇的毛病,着实得改改。

"唔,她是青丘的帝姬,"花与月只说了这一句便住了口,任凭花落月如何追问也不动声色。

看见了惜月一行人自殿中走出,这才淡淡道,"时候不早了,小月,该启程了。"

说完了也不管花落月是何表情,抬手掐诀唤来云头,携着花落月的肩头立上云头,便索性闭上眼睛,再不理会花落月的追问。

"……"花落月瞅着花与月的表情,一时气结,又瞅瞅后面紧跟着他们的释依一行人,又不知从哪里来的气随手甩开花与月的手。

也不管云头的颠簸,只偏着头看着自云前越过的宫阙,小嘴却是嘟着,仍是生着花与月的气。

好容易耳旁安静了下来,花与月睁眼看看身边一心看风景嘴却是撅得可以挂油瓶的花落月。

嘴角蓦然一勾,又很快落下,复又闭上眼睛,再不管外界事宜,只一心想着自己的事。

其实,和释依的事,并不十分秘密。

至少,青丘的人,都知道他和国中帝姬释依有着什么样的牵扯和纠葛。

这事还得从三百万年前说起。那时,正是花与月与天帝东皇太一联手灭战神一族的时候。

他与战神族长大战三天三夜,斩其于轩辕剑下。

然,他并非是安然无恙,那场大战,他同样伤的不轻。

因为伤其根本,便留在青丘休养了一段时间,他与释依,也是那时相识。

那时候的释依,还不是青丘的帝姬,只释依尤擅长医术,所以花与月在青丘的那段日子都是释依帮忙照顾。

这一来二去的,释依就对花与月有了那么些小女儿家的心事。

只那时花与月一心只想着论证天道,根本没那个心思去回应释依,然释依是一根筋,索性在自己的成年礼上当众提出要嫁给花与月为妻。

青丘狐族本是成年才决定性别,花与月眼睁睁看着释依幻化为了一个雌的还当众说出那般的话,当即脸色便不大好,碍于东皇太一的面子没当面拒绝。

释依便自作多情,整日里缠着他,花与月无奈,伤都未养好,便向东皇太一告辞想回天庭。

释依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,花与月要走的当夜,她就使了能让人意乱情迷的药想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。

好在花与月是个活了上万年的大神,靠着自己深厚的修为没上释依的当。

只这一下,面子却也不顾了。

花与月当夜便回了九重天,又向天帝求了九十九重天的花月殿,设好了结界,就与归羽在结界中度日。

期间,释依也上天庭找过,只花与月一心避过,就连东皇太一的葬礼都是让天帝代了,就这么一躲,就是三百万年。

也难怪那小帝姬熬不住,趁着这回涿鹿之行非要跟着来。

"唉,"花与月叹口气,睁眼看了看在身后跟着的释依等人,心里却是颇为无奈。

躲了这么多年,那释依怎么就不知放弃呢?

他并非傻子,殿中那般话虽是讽刺,却也带了几丝委屈,情意自是不语而晓。

只是他着实难为接受,更何况他从未答应过,也就谈不上什么辜不辜负的。

他也明白,释依的个性是极其强硬,他只是担心,日后相处,释依会对小月不利。

释依的心意,他着实不愿理会。

心是别人的,爱怎么,便怎么吧。

这世间的感情,本就不公平。

哪有那么多的,两情相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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