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1章 一夜(1 / 0)

江城。

绯色夜总会套房。

阳光穿过窗帘照了进来,聂雨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,习惯性地伸手找闹钟看时间,却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。

奇怪,怎么从手感上感觉像是动物的毛发?自己没有养宠物啊,怎么回事呢?

接着,便准备起身,却发现自己的胸前有个重物。

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立刻清醒,她想要起身,可是,不光是头晕,身体也觉得酸痛。

刹那间,她惊醒了,以最快的速度坐起身,被子就从身上滑落了下去,那条胳膊也顺势掉到了她的腿上。

她先是缓缓低下头,看见了自己光裸的身躯,接着,她慢慢转过脸――

“你,你是谁――”

那个身躯是一名男子,而脸上戴着一副诡异面具,面具下那双深灰色的眸子,格外,邪魅。

她拉起被子护住自己的上半身,盯着他问。

他支起身,冷声道:“昨晚的事,你不会一点都不记得了吧?”

“昨晚?”她仔细回想着――

昨晚她在夜总会上班做服务员,结果被一个老色狼纠缠,被灌了一口酒就跑了,后来倒在一个牛郎身上――

也就是说,眼前的这个就是那个牛郎了,而且这个牛郎竟然带着面具。

唉,像她这样的穷人竟然也睡了牛郎,真的是太奢侈了。

要知道病床上的外甥欣语还等着她给她赚手术费。

聂雨晴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,现在这种情形可能蕴含的意味,她完全懂得。

于是,她拉过被子,把自己包上,寻找着散落在地上的、自己的衣物。

床上的男人饶有兴致地望着她,看她包裹着自己,拿着衣服去到浴室。

没有几分钟,她便抱着被子从里面出来了,闭着眼把被子扔到床上,说:“你赶紧盖上!”

从声音上推断,他应该是遮盖住了自己,她才睁开眼,对他极为认真地说了一番话:“我们不认识,对不对?

昨晚的事,就当是,当是一场误会,当做没有发生过。走出这扇门,我们谁也不记得这件事,好不好?好了,我走了!”

她说完,拿起衣服就准备走,却听见他喊了一句“你就这么走了?”

她停下脚步,对啊,他是牛郎,望着坐在床上的他,想了一会,便从钱包里开始找。

“给你,伍百块,我全部的钱,可以了吧!”

她把钱塞在他的手里,他好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神情。

这可是她昨晚在夜总会的工资和小费。

她却没有注意,转过身又抽走了一张钱,说“给我一张吃饭”!

说完,她这才算是离开了。

然后,门就关上了,留下床上拿着四百块大钞傻坐着的秦慕枫。

平生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共度春宵之后拿到钱!

他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,可是,想想昨夜的激情――

“没想到现在的夜总会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羞涩的!”他叹道,“也许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,要不然怎么还知道事后给钱的?”

他冷笑着,把自己一夜的“辛苦钱”扔在枕头上,推开被子准备去冲凉,却被床单上一团清晰的印记吸引了注意力。

“不会吧!竟然是个――处女?”他盯着那图案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

等他倒了楼下的服务台,问了一下刚才给自己房间的人的名字。

“秦先生,您看――”前台经理把签字单呈给秦慕枫。

“聂雨晴?”他重复了两遍她的名字,便把单据交给经理,离开了。

--

在回去的路上,聂雨晴的心情很复杂。

现在正是欣语手术急需花钱的时候,而现在她赚钱的速度又有限。

聂雨晴幽幽一声细叹,双手环肩,绝美的脸上飘过无奈:“姐姐,对不起,我真的想帮欣语。”

伤感、颤栗,她双膝跪地……

欣语是姐姐聂晨留下的孩子,是她临终前,单说了“孽情”二字,却不愿提及父亲是谁的小孩,是聂家顶着众多口舌、背负着指指点点,收养的妹妹。

不,欣语还在医院。

她来不及整理思绪,匆匆而去。

她看见的是掩面啼哭的母亲。

聂雨晴的母亲--聂母,用手背擦拭眼泪,笑比哭,更令聂雨晴心疼:“欣语的手术拖不得了,我们家的房子,我自作主张,挂到中介所去卖。”

聂雨晴伸手轻理欣语额前的碎发,稚嫩的脸,被病魔折磨得憔悴不已,她咬着唇,望着挂在输液架上的血袋:“妈,两室一厅,我们三个人住,也宽了。卖掉,凑些钱,也好。”

聂母神色黯淡,跟女儿一般大的姑娘,都希望有自己的小窝,苦了孩子:“以后,以后争取我们租的房子,还是给你单住吧。”

聂雨晴没有开口。此刻,金钱皆是身外之物,能挽救姐姐的遗孤欣语,是她的使命。哪怕,付出生命,她也在所不辞。

她低头扫扫自己的身体,这是她唯一可以换取金钱的物品!

她有些为自己的想法吓一跳,但是随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反正现在自己的第一次也没了,为了救欣语,她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。

夜总会里有无数走入风尘的女人,此刻聂雨晴才体会到人生的无奈,她喃喃道:“会好的。都会好的。”

她从床头柜上,取了母亲临走时留下的粥,看着朦胧睁开睡眼的欣语,她真的跟姐姐很像,只是,眉宇间却比姐姐多了丝灵动。

聂雨晴拉着乖巧的欣语,带着她踏着晨曦,迈步医院内的花园。

“姐姐,花花美!”欣语笑眯眯地伸手纤弱的手,指向花圃娇美的紫罗兰。

聂雨晴看着欣语稚气的笑脸,纯真的神情,更坚定了救她的心。

聂雨晴了解欣语,她喜爱紫罗兰,是源于家里窗台上、她母亲留下的紫罗兰。

不由感伤道:“欣语,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。”

欣语傻傻地点头,转身跑向送早餐而来的聂母。

聂母一把抱住几步碎跑,便气喘嘘嘘的欣语:“雨晴,你累了,回去休息吧。这里有我。”

聂雨晴步履蹒跚,心,比身体更疲惫,清秀的眉宇间隐藏着胆怯,但,她只有一个去处。

绯色夜总会。。

“你真的决定了吗?”夜总会负责人陈妈咪怜惜地看着憔悴的聂雨晴。

聂雨晴无法言语,揉搓着双手,以点头代言。

陈妈咪陪着聂雨晴静坐在员工的茶水间,淡淡的茶香,萦绕鼻尖。屋外的阳光,透过薄薄窗幔,斑驳洒落窗台,却未能给沉寂的屋内,增添暖意。

“我,只有这个法子了。欣语等不得了。”聂雨晴垂着头,咬唇乞求,打破沉寂。

陈妈咪骤然起身,轻叹,走向不远处的拐角。

聂雨晴侧耳聆听,心随着“滴滴答答”的电话按键声沉沦。恐惧,盘旋心头……

“秦先生,不好意思打搅您,我是陈妈咪……”陈妈咪讨好地说着,尽量使声音带上笑意,以便游说东家秦慕枫。

宽阔豪华的“四方”集团总裁室,身价百亿的秦慕枫,阴冷的眸子流露着不屑,国字脸上的薄唇吐着烟雾。

现在,他还对那个夜总会落荒而逃的女人有些怀念……

他狠狠地掐灭手中的半支香烟,声音犹如冬天的冰霜般骇人:“我最近都没有这种兴趣!”

聂雨晴握紧拳头,鼓起全身的气力,跌跌撞撞走到陈妈咪身边,乞求地伸出手。

陈妈咪住口,将话筒递给聂雨晴。

“对不起,我求求您……”聂雨晴语结。

她现在是最没有廉耻,最不要脸,最下贱的。

因为,她作贱到,说服男人光顾自己。

每一个字,她,说得痛心棘手,每一句话,她讲得心痛泪流。

秦慕枫沉默,这个声音有些熟悉,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聂雨晴。”她缓缓答道。

他一听,这个名字,有意思。

嘴角弧度微起,声音依然带着凉意:“你需要多少钱?”

聂雨晴咬破了唇,咸味的血,从唇隙,渗出。牙缝里迸出原来谈定的数字:“八万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秦慕枫龙飞凤舞地在支票上,落笔。

聂雨晴用手捂着胸口,声音里,却夹带着感激:“我随时都可以。”

秦慕枫冷笑,钱色交易不过如此,他嘴角抿裂成峰,冷冷道:“今晚,你在娱乐场后门,会有车接你走。”

聂雨晴半瘫着,将电话放回机座。她的心,纠结得厉害,不属于自己。

聂雨晴艰难地移动脚步,晃悠着走出绯色夜总会大门。

但,她没有立刻离开。

从前,她只是个单纯的服务生,而今,她堕落成小姐。

情非得已,世态炎凉。

不幸中的庆幸,聂母杜撰了好消息--

“啊?妈您说我们家的房子受欢迎,才挂牌出去,就有人来看房?”

聂雨晴为欣语拨着橙子。

聂母闪烁其词:“是。还差的那点钱,我还想去找你二姑父凑凑,你别想那么多了。”

聂雨晴怎能不想,夜,就要来临。患有夜盲症的她,比往日,更恐惧今夜的到来。

交易的另一方--面具男秦慕枫,则,心平气和。

夜幕,代表着交易。而,交易也仅是交易。索取,他赋予报酬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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