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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绍衡签完最后一份文件，甩了甩酸痛的手腕，盖上笔帽，靠在真皮椅上休息。</p>
外面响起了敲门声，他喊了一声进来，有人推门走了进来，他以为是肖呈来拿签好的文件的，没有睁眼，指着桌上的一摞文件：“拿走，快拿走。”</p>
看着他都心烦，一两份也就算了，一个早上他都不知道签了多少。</p>
“二少，是我。”</p>
来人并不是肖呈，而是来复命的闫昊。</p>
季绍衡睁开眼睛，瞥了他一眼：“将那个女人送回家了？”</p>
“没有，她让我把她送到了一家咖啡厅。”闫昊摇头，迟疑了一阵，他又道，“她好像在相亲。”</p>
他将方雅卿送到咖啡厅后没有立即离开，而是在外面待了几分钟。</p>
他看到方雅卿和那个男人握了手后坐下，一看就是刚认识的人。</p>
所以他怀疑，两人是在相亲。</p>
季绍衡下意识的拧了一下眉峰，抬眼看向他：“这种事情汇报给我做什么？”</p>
“她是彤彤小姐的妈妈，我以为你应该想知道。”</p>
几个小时前，二少宁愿自己打车，也让他送方雅卿回去，他以为二少是关心方雅卿的。</p>
闫昊瞧着他的脸色，见他似乎没有半分的关心，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。</p>
季绍衡冷眼一扫，脸上带着他妄自揣测的寒意：“出去。”</p>
闫昊退出了办公室。</p>
季绍衡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，端起水杯要喝水，发现水杯已经空了。</p>
他的心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无名怒火，将杯子重重的摞在桌上。</p>
杯盖借位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</p>
他还以为方雅卿有多在乎彤彤，彤彤的事情都还没解决，她还有心思去相亲，相他-妈的鬼啊！</p>
……</p>
咖啡厅里。</p>
方雅卿将自己目前的情况告诉了吴律师，静等着他的回答。</p>
吴律师喝了一口咖啡：“方小姐，既然你是徐凡的朋友，我一定会尽力，但想必你也清楚季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，你的行为完全是以卵击石，这场官司能不能赢我不敢保证。”</p>
方雅卿问：“机率有多大？”</p>
吴律师放下咖啡杯：“连百分之十都没有。”</p>
他其实并不想接这个案子，赢的机率几乎没有，而且还有可能得罪季家。</p>
当初沈悠然有顾瑾琛帮忙，都没能从季锦川那里争到季诺的抚养权，所以她也没报多大的希望。</p>
但听到吴律师这么说，她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。</p>
吴律师瞧着她道：“这是要换作别的律师，是绝对不会接这个案子的。”</p>
这完全是一条作死的道路。</p>
“我知道。”她忽然体会到了当年沈悠然的那种绝望心情。</p>
“你女儿在季家，或许比跟着你要好，季家可以更她更好的生活。”</p>
吴律师试图说服她，让她放弃，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案子。</p>
闻言他的话，方雅卿的神情微冷：“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奢华的生活。”</p>
吴律师的双手交叉放在桌上，看着她道：“我觉得你应该还是好好考虑清楚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