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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容衍去烧了开水给我刷了牙洗了脸。</p>
有悲惨童年的容衍很有生活经验，想必以后跟他在一起就是流落野外也不会饿死。</p>
厨房里还是昨天剩的鸡汤水饺，已经泡软了不能吃了。</p>
水池里扔着鲍鱼，还顽强地活着。</p>
容衍打开冰箱查看里面有没有可以吃的。</p>
我昨天买了很多，但都是不搭调的。</p>
比如说北极甜虾，可以做刺生。</p>
忽然很想学着做寿司，于是我买了做寿司的竹帘和海苔，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配菜，什么黄色的腌萝卜条，什么绿色的海草，还有三文鱼，鳗鱼，我单单忘买米了。</p>
没有米饭的寿司，顶多算个手卷。</p>
总不能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就吃刺生吧？</p>
我看着容衍，他也看着我：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”</p>
“别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</p>
不就是会包饺子，还没到巧妇的程度。</p>
“还有面粉，要不然我做煎饼给你吃。”</p>
“你还会做饼？”这就令人肃然起敬了。</p>
“试试看。”</p>
也不知道是他谦虚还是第一次做，令我有点不安。</p>
我是不会做饼，我只会画饼。</p>
这时，我听到了花园大门口传来了声音。</p>
“哗擦，这花园里怎么搞成这样？我的花啊，怎么被连根拔起了？简寺鹿，你是不是在家里造反？”</p>
是西门的声音，她怎么来了？</p>
什么叫她的花？</p>
那明明是我外婆的花，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了？</p>
我跑到门口，看到西门牵着小轮胎大包小包地走过来，后面还跟着法医。</p>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我很戒备，挡在大门门口：“你混得那么惨，大年初一的就来投奔我？”</p>
“大年初一来拜年啊！”西门高举手里的东西：“这都是年货你看不到？”</p>
我眯着眼睛看了看，西门手里好像提着食物。</p>
呃，看在早餐的份上，我勉为其难让她进门。</p>
不过，小轮胎是个小孩嘛，过年总得有过年的样子。</p>
我给他封了一个大红包，因为没有红包，我就找了一张纸用红颜色的水彩笔涂上颜色，然后包给他。</p>
他很喜欢，不喜欢里面的钱，把钱都给西门了，红颜色的纸我帮他折成纸飞机，他如获至宝都舍不得飞。</p>
西门财迷心窍，乐的见牙不见眼，那叠钱数了好几遍。</p>
要不是看在她带来了好喝的咸豆浆还有香脆的油条，我肯定会把她赶出去。</p>
我吃着吃着有个疑问：“大过年的，怎么会有油条卖？”</p>
“有一家全年无休，我排了好久的队呢！”</p>
“这么一叠钱换你排半小时的队也是值得了，你以为你的劳动力那么值钱？”</p>
“这是给小熊的，我得给他存起来，等过完春节他得上幼儿园了，就算没有户口也得去，哪怕多交点钱。”</p>
扯来扯去，西门又把话题扯到小轮胎落户口的事情上。</p>
这个女子，还真是吃定我了。</p>
我甩了一个杀人的眼风过去，她成功闭嘴。</p>
我正吃着，小轮胎拿着纸飞机过来：“小鹿姐姐，你能在纸飞机上写几个字吗？”</p>
“写什么？”</p>
“就写送给小熊，小鹿姐姐。”</p>
“为什么？”</p>
“这是今天收到的第一个新年礼物。”他仰着胖胖的小脸认真地看着我。</p>
孩子的眼神太纯真，我居然有点点鼻酸。</p>
这种白痴的要求我答应了，接过来提笔刷刷刷写上他要的字：“等商场开门了，我送你一架大飞机，遥控的，可以飞的很高的那种。”</p>
“是吗？”他眼睛发亮，但还是抱紧了他的小飞机：“我好喜欢我的纸飞机。”</p>
“你轻点搂，别压扁了。”</p>
新年里法医还是一言不发，他沉默寡言的像是我家的一个壁画，或者是一个雕塑。</p>
“法医怎么了？”我小声问西门：“感觉今天更沉默了。”</p>
“据说。”西门跟我咬耳朵：“她女朋友的继父放出来了，就在昨天。”</p>
啊？这后面有什么故事？</p>
我想了想，哦，我想起来了，法医的女朋友因为被继父玷污而得了抑郁症然后自杀了，现在继父刑满释放。</p>
本来嘛，这种事情不可能坐一辈子牢，总会放出来的。</p>
我想了想就去开导法医：“我有门路，去给你弄一把枪你干掉他。”</p>
“简寺鹿。”容衍拉着我的帽衫的帽子把我给拉开：“你不要瞎搅和。”</p>
“我怎么瞎搅和了，这是解决办法最简便的方式了。”</p>
“杀人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。”</p>
“但是杀人能够解决最深的仇恨。”我告诉容衍：“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，恨到要杀掉他？”</p>
他深深地看着我：“你想杀掉谁？”</p>
“你去问白芷安。”</p>
“白芷安对你怎么了？”</p>
大过年的，我不想提起无谓的人。</p>
我挥了挥手，继续埋头吃东西。</p>
在我意料之外的，我吃好了早餐，西门和法医都封给我一个红包。</p>
西门穷成那样还给我红包，我半信半疑地拆开。</p>
红包很漂亮，还是3D的，在红包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小纸条，上面写着，简寺鹿，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。</p>
长她个死人头。</p>
这么抠门，放十块钱也行啊。</p>
法医就很实惠了，红包都要撑的炸开了，很厚的一大叠钱。</p>
容衍也给我一个红包，摸起来薄薄的一层。</p>
难不成他跟西门一样抠门，也写张小纸条在里面？</p>
说什么，我永远爱你之类的话？</p>
世界上什么最不值钱？</p>
誓言。</p>
我拆开了，从里面倒出一张卡。</p>
不是小纸条，是银行卡。</p>
“里面有多少万？”我捏着卡问他。</p>
“我只有这一张卡，以后不管任何的收入都会打进这张卡里，现在给你。”容衍说的很认真，真像那么回事。</p>
“哦哦哦哦哦哦....”西门在一边起哄：“好浪漫，如果有人给我这样一张卡，让我去死都行。”</p>
“那你去死吧！”我把卡丢给西门，正中她的脑门。</p>
她很爽快地纳入囊中：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</p>
我才不要便宜她，我把卡拿走，塞进了口袋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