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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神色淡然，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的事。</p>
而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：无论我与他之间的战斗胜负如何，也改变不了你们就是白痴的事实。</p>
叶清欢闻言微微挑眉，确定她还是当年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变态天才，却也没有太过在意，说道：“你强你有理，等我下次赢了再骂回来。”</p>
楼阁神色漠然，说道：“就是因为这样，所以你才会是白痴。”</p>
等下次赢回来，有可能吗？</p>
叶清欢自是知晓她的性子，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，于是不免有些生气，说道：“你这让人讨厌的自信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。”</p>
然后见她闪身过去将先前战斗时倒插入石缝间的长剑拔出，周身灵息翻涌，看着便是有要再次动手的意思，而就在众人都认为她要再次冲上云海之时，数道剑光骤然亮起，颇为精纯的剑气顿时四溢，一阵切断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忽然响起。</p>
尘土卷起的风沙散去，少女站在那处，周围散着无数道被斩落无数道树干绿枝。</p>
灵山天地灵气蕴孕，本便是世间少有的仙境，自然也少不了生长逾过百年，甚至千年的古树，有时候往往在此地随处见到的一棵，便极有可能会是品种珍稀的古木，而少女在气急之下斩落的那株，分明便是一棵百年灵树。</p>
早在先前的战斗发生之前，灵山的许多弟子都已来到，好奇敢于挑战楼阁的人是谁的，或是想要隔得近些看到那位在师兄师姐口中的圣女师姐的，无论出于何种目的，此时围观的弟子绝不再少数，而此时看到叶清欢挥出的数剑，平日里负责照料灵草花树的山中弟子无不呼吸微滞，心中痛惜。</p>
楼阁见状，看了柳清筝一眼。</p>
柳清筝笑着上前将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的师弟师妹拦下。</p>
叶清欢轻哼一声，向楼阁说道：“轮回幻境见。”</p>
然后转身离去。</p>
一些正欲上前阻拦的弟子再次被柳清筝拦住，于是带着不解看向那方云海。</p>
楼阁往下看了一眼，没有作出任何言语。</p>
天上白云开始缓慢流动起来，于是其他人都知道她已经离开，亦从风声中知晓了她的意思，不再于此处停留，各自散去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距离那座高峰不远的石崖之上，和风送来自百花谷飘来的片片花瓣，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，数片绿叶在空中旋转飞舞，看着就像是一切皆尘埃落定后的落幕盛景。</p>
丹青婉约站在崖畔看着那处，清如莲花般的气息依旧纯然，如同她此时的神色一般。</p>
那名正在云海之上俯视众人，耀眼夺目得仿佛便是真正仙女一般的少女并没有让她产生什么情绪，即便是羡慕。</p>
白衣少年靠在那棵古树下，看着远处的山峦，眼中古井无波，就像是在发呆。</p>
丹青婉约走过来在他身旁不远处半跪而坐，却没有说话。</p>
少年却忽然说道：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</p>
丹青婉约对他猜到自己心中所想没有感到意外，平静问道：“师叔以为师姐天赋如何？”</p>
少年说道：“还可以。”</p>
丹青婉约继续问道：“那仙域明真观那位呢？”</p>
少年答道：“也还行。”</p>
当今修行界，楼阁与明真观的那名年轻道士，无论是从悟性还是从天赋来看，都是世人眼中当之无愧的绝佳天才，在年轻修行者中更是屈指可数，说是诸多长辈眼中的稀世珍宝都不为过，少年对于此的评价也只是还可以和还行，那么当世还能有谁可以让他有更高的评价？</p>
丹青婉约看了他一眼，再次觉得他的说话方式像极了某人，沉默片刻问道：“如此，不知师叔如何看待对天下各宗各派的门内天才弟子？”</p>
少年淡淡笑着说道：“莫轻言沉静朴实，还可以。商礼性子虽柔，道心却极坚，而且透彻，也还可以。王乐施还差了点什么。寒山……我不喜欢，不谈。”</p>
短短几句话，也只是说了那么几个人，由此看，在他眼中，其他世人所认为的天才都不算是天才。</p>
但丹青婉约知道并非如此，因为灵山所有人都知道，他们的小师叔很懒，就连说话都懒，于是也默默笑着，不再说话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云江沿岸一直有着许多集镇，虽然地段繁华，但秩序井然，十分热闹的同时却不会显得嘈杂。</p>
王乐施不知何时跑到了一处酒铺喝酒，听着其他酒客的谈天说地，凑着热闹。</p>
木恒和黑驴在那家酒铺不远处的一棵梨树下，白色的花瓣随风轻落，莫名有着隔绝出一方世外之地之感。</p>
一只青色小鸟落于枝头之上，羽毛滴翠，虽不如当年木林身边那只，但也极为好看，亦是寻常地方上难得一见的珍稀品种。</p>
它自枝头飞下，木恒将手中的木笛伸出让其停留，听到它轻唤数声过后，她微微点头，示意自己知道了，它可以离开了。</p>
白色小鸟飞走后，黑驴看了木恒一眼。</p>
它虽然看着模样憨厚，灵智却是极高，自然能够明白方才小鸟的意思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，而是问道：“那小子您准备怎么办？”</p>
木恒失笑说道：“为何是我准备怎么办？”</p>
黑驴看向酒铺的方向，说道：“自知无缘，却依旧情意深重，但您与他看世界的眼光有着极大的不同，他不能明白您的淡然，所以无法真正同道而行。”</p>
“剑法可以教，修为可以积累，独独心性需要磨炼，他还年轻，他要走的路还很长。”</p>
说完这句话，它看向木恒，眼中带着的不知是什么情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