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二十(1 / 0)

李逍遥沉吟道:“海痧派?……啊,是了,我确然受那三个傣家客官之托前去设法教他们解去海禁。……可是,后来不是……”丁香兰不无取笑地道:“啊呀,把功劳都忘了,你行善不留名还真是仁至义尽。那就照你的说法吧,托三位客官的福,爹他能安心下地去,小虎、水生叔他们出海也没甚阻碍了。”

李逍遥奇道:“小虎,他们当真不再封海?”王小虎点头道:“是啊,何止是不再封海,好似便连定海左近也没了他们影子,教人只觉好不轻快,一时间却也有些不适。”

李逍遥愈奇,追问道:“你说他们不出来也不封海,那不就是退出定海了?咦,这可奇了!”李大娘一拳击在他脑袋上,叫道:“奇你个头啊,装疯卖傻可没人买你的账,饭菜要是凉了,自己热去!”李逍遥连连呼痛,赶忙动筷。

丁氏姐妹笑了一阵,丁香兰道:“大娘,我们出来好些时了,家里活计还要照顾哩,这便回去了。”李大娘道:“今日可多亏你们了,代我向丁大伯问声好。”丁秀兰笑道:“逍遥哥,你还是别老惹大娘动气啦,会吃好些苦头的。我们走啦!”摆摆手,拉着姐姐出去了。

李逍遥觑着眼道:“说什么会吃好些苦头,我倒要看看是否如此。”李大娘把拳头捏紧,眉梢上挑道:“猴头,你想以身试法吗?”王小虎赶忙笑脸劝下,催促李大娘查完账簿。

李逍遥慢条斯理地把桌上饭菜吃个干净,一面吃一面道:“菜里没有把残叶去掉,汤味稍有些重了,饭是用老柴烧火蒸的,没到火候。”王小虎无奈笑道:“还是这么了不得啊。”李大娘道:“正说着他还来劲了。”

其间李逍遥得以印证,果然铁笔所言无虚,岛外时光正可与自己出走之日接起。李大娘似对阿灵大感兴味,多所打听。李逍遥一转念,道:“说起来,在岛上时好像记得三个傣家客官说她还有家人远在苗疆,他们还叫她公主什么的。”

李大娘大吃一惊道:“哎呀!咱们可走大运了!等等,让我想想,那姑娘倘是公主,那咱们就是公主的恩公啦!等她想要报恩,带咱们迁到苗疆的皇宫里去,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贵不可言,啊哈!就再不用镇日价站在这店子里看人脸色行事啦!啊哈哈!”李逍遥、王小虎见她垂涎欲滴、两眼放光之态,都打心里替她觉到丢脸。二人习以为常,并不多怪,只无奈兴叹。

王小虎道:“大娘,我不晓得您是否说笑,但您太也不像常日谨慎之状。别的先不管,按逍遥所说,那姑娘竟似全然不识大宋礼法,常人绝不会这般。”李逍遥心道:“你倒是看看我这个婶婶守礼法了没?”王小虎继续道:“她和长辈一起混迹于隐匿门派,也让人起疑。这姑娘……怕不简单。”李逍遥先前倒未曾计及,此时颇为赞同。

李大娘瞅了二人一眼,轻轻一笑,一面翻账簿一面道:“岂只这些,还有呢。昨日回来,我给那姑娘更衣时,发见她身上经络之间存有淡淡印痕……”话声较先郑重了许多。二人闻此甚窘,王小虎道:“大娘你说这些干嘛,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
李大娘道:“你们才是想到歪处去了。你们可知道那印痕如何留下?只有经络伸展或是移位后才会渐渐显出。此术虽然高明,但不可过多施展,否则于身有害。但看那姑娘身上痕迹,却似只有时常习练之下才会留有。你们两个小子只当老娘什么都不知道,这生轻看于人小心日后要吃大亏!”

王小虎佩服之至,说道:“大娘你知道的真多,可是从投宿武师那里听来?”李大娘一呆,事先未料及他会有此问,结结巴巴地应道:“啊嗯,是、是啊。”李逍遥甚为不满道:“既然婶婶你早已留心,明白她身分可疑,那为何还要在这瞎搅和?”李大娘重又满面春光道:“怎么叫瞎搅和?可疑是可疑,但终究是个标致的姑娘,你们两个就不动心?”王小虎赧然道:“我得问问我爹。”李逍遥哭笑不得道:“你听她瞎说。”

李逍遥被李大娘一通话说得甚是无趣,洗完碗碟后,一声不吭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,倚靠床上,翘腿望天瞎想。不觉困乏又起,迷迷糊糊之间即沉沉睡去,再起来时已然傍晚。由是心想:“不知为何,从那岛上回来便这生困法。”他抹了把脸,下床活动了下身子,心里亦有些挂心“臭小娘”情状。

阿灵房间便在隔壁,李逍遥轻轻打开她房门,并不入内,站在门槛处倚着门框观瞧。但见她静静地躺在房中,自面容既看不出痛苦之意,也没让人觉得可以放心。少时李大娘亦至,示意低声莫要相扰。

李逍遥又将初遇阿灵,二人好场肉搏,后来跟铁笔在一起,阿灵常来“搅和”一段诸事细细讲说。李大娘捻着下颌沉吟道:“嗯,这姑娘……阿灵,是吧?确然有些不对劲。按理说,她既不怪你,那干嘛再见到你时就翻脸不认人,全然改了待人之态?”李逍遥道:“我当时也为之一愕,不过,铁笔伯那好似甚有头绪。”李大娘道:“怎么?”李逍遥遂将铁笔所言阿灵性情会不时变化,循环更替之事也一并道出。李大娘奇道:“哦,竟有这种事,可真是个非同一般的奇人。”

李逍遥道:“还不只呢,铁笔伯还曾说,若是有谁让她甚为在意,或喜或恨,于心中挥之不去,她也会渐渐禀有此人性情。铁伯久居岛上,观瞧多年,绝然没错。”李大娘嘿然一阵,才道:“听起来倒像是武人一习新技,便同自己原有招术轮流运用以达熟练一般。”

李逍遥一呆,说道:“婶婶,我从很早就觉不可思议了,不管大伙儿谈什么事,你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武事上去,而且还似深谙其道,尽知其详。只是听听住店的武师一说,不可能就知道得这么清楚吧。”李大娘一窘,道:“哪、哪有,我也不过浑说说。是了,算起来,她已然睡了快一整天了,真是比你还厉害。”

李逍遥心道:“记得铁伯揭她短时,确然说过甚为贪睡,数过时辰后,已胜于我,看来真要甘拜下风了。”嘴上却道:“原也难怪,她跟三位客官大战一场,体力自然不支,又亲眼见到亲友们相继离世,心里定然不好受。”他自不知阿灵为岛上山谷中奇异法阵吸去了不少功力与体力,才致疲极昏睡,他自己晚起也同此理。他于傣家三人众好感难去,因此尚称傣人头领等为客官。

李大娘忽又笑道:“等阿灵醒来,一旦明了她身分,我就试着给你们说合,臭小子不用心急,好好等着吧。”李逍遥道:“谁心急了?……等等,什么说合啊,你可千万别胡来!喂,喂~~!”李大娘根本不听,哼着小曲,甚为愉悦地下楼去了。李逍遥亦知婶婶惯以顽话结语,并非真心,却也实在拿她没法,望其背影,叹了口气。

此后三日内,李逍遥如常在客店中跑堂,精神渐复,于仙灵岛上诸事所致疲乏已然尽去。但阿灵一直未曾开眼,李大娘每去瞧她,都觉情状全如昨日,分毫未改。众人甚为挂心,遂请了村中胡大夫来看视。大夫言其身子无恙,似因一事惊吓甚剧,纠结于心中而不可解,才致数日不起。如今只可待她自己冥想通达,那时自然平稳如常。

众人心下稍安,但还不肯就此全然释负。王小虎来寻李逍遥闲话之时顺带问下阿灵情状不提,丁氏姐妹亦不时前来相帮照料起居,教李大娘省心不少。

李逍遥亦如常不时无意间闯出乱子,多致李大娘叱责之声,村中仍旧引以为笑谈。李逍遥遇人辄需笑解,甚为烦闷,镇日价低头匆匆行路,额头青筋暴露。王小虎和他一起时常自提心吊胆,战战兢兢相问是否无事。他一有空闲就到船港僵坐,谁人见到他这般沉闷之状,亦代其不爽。

这日王小虎再难忍下,遂在旁插嘴道:“别老待在这不动,身子会生锈的。”李逍遥道:“生锈有什么不好,我欢喜生锈。”王小虎叹了口气,将他拉起,疾奔至泊船之处。

王小虎撒了手,招呼道:“水生叔,给我们两条便船。”那边正拾掇渔网的水生见了应道:“喔,小虎和逍遥啊,又出去吗?”王小虎登即跳上一只小船,快手整备出海。李逍遥在一边愣愣瞧着,奇道:“突然来要船干嘛?”王小虎道:“再跟我比试一番,怎样?”

李逍遥道:“什么啊,你想要……那自然来者不拒,可蓦地……这也太没来由了吧。”王小虎道:“难不成,你是怕了?”李逍遥闻此气性激发,大声道:“说笑!那怎么可能!”王小虎指指船道:“那就来啊!”李逍遥一言不发,自去整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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