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四十(1 / 0)

香兰秀兰惊叫着分向李凤、阿灵怀中扑去。堂上众人一齐抬头去瞧,都未发见什么。王小虎道:“我上去瞧瞧。”水生忙道:“小虎子,你这不是作死吗!”王小虎道:“那厮不是极守信,这回一心当淫贼来的吗,应当不会起手伤人吧。”皇甫英站起将他按下,说道:“即便如此也需防着些,你坐着,我去。”李逍遥道:“皇甫叔,小心些!”皇甫英应了,上了梯级,走过廊下转角。

一会儿廊上几盏灯熄了,似是那里窗扇未曾阖上,寒风吹进。王小虎见皇甫英仍不下来,起身道:“忍不住了,我也上去看看。”李凤心想有皇甫英在,当无所失,便不相阻。王小虎见二楼太暗,晃了随身火折上去,亦转过拐角去了。良久,连带他在内,二人仍不见回来。香兰颤声道:“大娘,他们怕不是让……”李凤打断道:“这孩子,别瞎想!你好好待着就是了。”香兰道:“那他们、他们,干嘛不回来?”

阿灵似是要证明给二女看何事也无,推开秀兰起身道:“我去瞧瞧。”李凤一把拉住道:“乖乖,你又做什么!”阿灵轻轻挣开,坚执要去。李凤道:“好吧,要去咱们娘们儿一块儿去。她水生叔、小四儿、猴头儿,你们在下面看着。”张四道:“别价,李大娘,你一个人怎么护这三个妮儿?”李凤道:“你还不知道吧,我们阿灵就顶你百个张四!”

水生道:“你小子是见人少怕了吧?”张四反问道:“你不怕?”水生道:“我也怕啊。”张四怒道:“那不就成了。”眼见二人又要掐将起来,李凤打头,丁氏姐妹居中,阿灵殿后,上楼去不理他们了。李逍遥无奈瞧着二人争吵,偶地瞥向大门处,于间挂起的两串大灯笼不知何时尽皆熄了。

李凤领着三女,转过廊角,正要去寻皇甫英与王小虎,却见前面一片漆黑,这边的灯火也全熄了,无怪王小虎上来时要晃火折。不过不知为何,未瞧见他所持丁点亮光。李凤便也持折子慢慢前行,细细探查。香兰、秀兰哆哆嗦嗦,举步维艰,阿灵镇定自若,如处常境。便在这时,堂上灯火蓦地一溜儿熄掉,周遭黑森森一片。

李凤立时一念电闪:切莫示知贼人三个丫头便在此处!她迅捷吹灭火折,阿灵也反应过来,二人一同按住丁氏姐妹,伏下身去。李凤正欲假借窗外射入些微月光探寻来人在于何处,张四适时一声惨呼让她立刻明了,火折脱手而出,掷向当处。

却说大堂灯熄,李逍遥即刻便觉到一只手抓向自己脸面。他在仙灵岛上迫于无奈,常自与阿灵打闹为戏,有时阿灵悄声自背后欺近,伸指在他脑袋上打个暴栗。起先阿灵每试不爽,后来李逍遥戒心渐备,抓到窍门,闪避功夫愈精,阿灵十次中已有八次不能得手。兼且常自服食试炼果,膂力大增,反击阿灵也觉得心应手。

当时他但感来势并非甚快,单手翻出,抓住来人小臂不放。来人道:“嗬,劲力倒是不小。”他虽这么说,一挣之下还是令其脱手。李逍遥心道:“此番真是要多谢重楼,若不是他令我于这唬人景况早自惯常,定又要尿湿裤子了。”

其后张四便惨呼开来,李逍遥一慌,不知是否那贼人向其下了毒手,摸黑趋向那边。跟着听见呼喇喇的衣襟当风之声,既而阿灵低低呼喝,似是跃来与歹人交上了手。但听那人道:“哎呀,这是谁,不大好对付。”“阿灵退后!”随之一阵疾速的拳脚相交啪啪声响,自是李凤冲阵来了。

那歹人接连窜后道:“啊,这里还有位前辈,今日这是怎地了,小小地方便碰见三位高手。”李逍遥闻之心道:“三位?这厮怕不是也把我算了万儿吧?”又想:“真奇了,他说了这许多话,我竟没辨出到底是男是女来。”

李凤似与他作一般念头,其时喝问:“胆大包天、不男不女的小贼,到老娘的地盘来撒野还罢了,竟敢动我们家阿灵的主意,你简直是#@¥%*&(方言)……”李逍遥心道:“这是什么话,真、真不堪入耳。”歹人道:“反正已然得手,就不多耽了。前辈,我要扯呼,就别再见了!”李大娘正要恶言回敬,听风辨位,觉到歹人扑向了阿灵,急忙趋步来挡。谁料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有或大或小的声响,李凤一迟疑,歹人脚步轻捷,已自大门逸去。

虽说方才之事一瞬即过,客店中人仍觉辛苦难熬。水生一面叫着大伙儿可好,一面摸索着将堂上灯火一一复又点起。李逍遥立时瞧了眼张四,见他坐倒在地,面色极坏,倒没缺胳膊少腿。李凤瞅下墙角桌下,发见散落了不少铜钱,心知方才歹人正是藉此扰了自己辨声追拦。水生等三人又见丁氏姐妹都已吓晕过去,无怪先时全无动静。

阿灵随三人疾步上楼,边点灯边前行,转过廊角,正见到皇甫英自一间房中缓步走出,而王小虎倚在门框处坐地,二人俱是面色铁青,半觉呆滞。水生道:“皇甫老弟,这、这是怎地啦?”皇甫英转头冲着四人,口唇一动,欲语又止。这时,楼下张四大喊道:“这下流胚子,他、他,他竟敢亲我!”

之后,几人让王小虎、皇甫英、张四坐了一排,断断续续向他们问出了事情原委,讶然得知那歹人不是使快手在彼等脸上摸了一把,便是直截予以一吻。此事实在太过突兀,匪夷所思,因此上便连皇甫英久经危境也登时愣住,旁的都不知道了,更别提王小虎与张四。

几人听闻无言了半晌,阿灵仍是正襟危坐,李凤忍禁不住,转面别向,掩口欲呕,低声道:“这哪是采花淫贼啊,分明是踩粪大盗。”

张四道:“哎,李大娘,你凭什么这么说,难道就你们女的香,我们男儿汉就臭得要命啊?”众人明了那奇怪歹人不知是否有断袖之癖、龙阳之兴,此番正是瞄着男子而来,颇出意料,心中惊异当真是无以复加。又觉自己似乎不该这般想当然,以为情状应当如何事情便是如何。李逍遥更是默记心中引以为行事之则,并笑道:“这怪贼倒很是挑剔,水生叔有些老了,他就看不上,于是手下留情,并没招惹。”

自这之后又歇了一日,阖县之人恍过神来以后,众门生才又自回到学堂之上。李逍遥、王小虎等人自出身县中的学徒得知定海县中景况同客店一般,大男人们忙着保护家眷妻小,不想自己反倒在毫不防范之下“遭了毒手”。

此时县中仍不大太平,连带学堂中人,常日互论最多的便是那奇怪歹人到底是男是女。王小虎既无意又无暇与他们胡乱无凭猜度,因为赵文昌似乎尚未忘记数日前的抢白之“仇”,课上课下常自寻他的晦气,挑他的毛病。

鸡蛋落到赵文昌手中定能寻出骨头来,不禁教人佩服他那鹰犬般的敏锐嗅觉与眼力。王小虎隐忍了数日,实在按捺不住,即在堂上反唇相讥,把赵文昌这原本无理的人数说得更是狼狈不堪。课毕,他便去寻到丁时彦,说如若再有这般门生在,自己便要走人了,王小虎尚欲留下也可,但须要向他好生致歉。丁时彦好言替赵文昌消气,随后即去寻到王小虎,几个好友除阿灵外都伴在他身边。

丁时彦将其事告知,王小虎先自言道给丁伯坏了脸面很是不好意思,其后复言不过要自己去给那混账先生认错绝无可能。要是不可再待在学堂,那就算了,自己本来志不在此,只是冲着丁伯面子而来。丁时彦知他素来说一是一,遂只摇了摇头,叹道:“你这孩子怎地如此。”无奈去了。王小虎向李逍遥等人道:“人们总会不知何故把旁人逼疯,似臭虫一般叮住人不放!那厮却连臭虫都不如!比臭虫还要恶心!不,将他比作别物,这物事尚要心中不甘!”

李逍遥本着好友间相互规谏之义,劝道:“小虎,干啥不能原谅那教书先生呢,我们这群人天天对着大海,为何不能像其一般心胸宽广,腹能容物?”王小虎闻此用异样的目光望向他道:“你是教我忍,对吧?殊不知那会使人身残志泄,比少了胳膊断了腿还厉害!逍遥,连你也不替我说说话,我当真不知如何好了!”他振了振臂,其后颇为失望地走了。

自那日起,王小虎便没再现身于学堂,李逍遥见到他,其人仍笑嘻嘻的,但自个儿心中明白他很是伤心。李逍遥为此也觉憋闷,遂于空闲独自到十里坡遛弯儿。

自说通了话,明白过来重楼并非是个狠毒凶恶、难以亲近之人后,他遇到难解之事,便至此求助。重楼虽显然极不情愿,但不知为何总迁就着他。这回,李逍遥却忘了此处还有位可倚仗的,自己一厢情愿当作的好友,走到那株常坐的大树下,一屁股坐地即起始想事,重楼现身吓了他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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