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八十(1 / 0)

知县狂怒道:“大~~胆!竟敢无视本官,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姬三娘仰天大笑。知县喝道:“住口,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!”姬三娘道:“我笑自己一念之仁,哼……那天晚上我到楚员外家,撞见你跟楚家三姨太在办好事,没顺手一刀把你宰了,这时倒成了祸害!”此言一出,堂上持杀威棒者尽皆喷沫,司徒钟更是前仰后合,独林月如不曾稍有莞尔。知县老脸泛起一层潮红,碍着司徒钟不敢发作,双掌放在案上不住颤抖。

一孔目道:“大、大人,别跟她一般见识,起始问案吧!”知县道:“气、气死我了!……呼,算啦,本官问你,去年十月初六,城北上官府后花园埋的一缸黄金被换成屎尿,是否汝等所为?”姬三娘道:“这么久的事,我哪里记得?”知县怒喝:“还如此嘴硬!再不招~~休怪本官对你动大刑!”姬三娘仰天打个哈哈,道:“喔~~我想起来啦,上官老儿没事在那埋了一缸黄金,我以为他不要了嘛~~还好心留给他一缸肥水浇花呢!各位评评理,奴家够良心了吧!”

知县道:“你还有理!好好好~~去年腊月十六,城门口风记质库中五千两银子被盗,是不是尔等所为?”质库即其时当铺。姬三娘强词夺理道:“说盗可就难听了,质库不就是让人借钱的?咱们不过是借用个把银票撑持过活,何况那风老头儿祖上留给他那么大家产,分一点给咱们穷老百姓又死不了,干嘛那么紧张?”衙役中有人随声附和:“是啊!”知道说溜了嘴,赶忙拿手捂住。

知县道:“你还真罩得住!我再问你,今年正月初三,无锡首富顾员外家中五千两黄金被窃,也是你们所为,对不对?”司徒钟暗暗心惊:“这班飞贼一出手便是千两黄金、万两白银入账,果然缺人不缺钱,跟她们入伙倒大有甜头可尝。”只听姬三娘道:“姓顾的不是经常逢人就夸,说他家财富几十代也吃不完,我看他镇日价数黄金有些累了,帮忙分担些而已。”

知县叹息道:“你们当真没救了!”姬三娘媚笑道:“哎呦~~咱们就这么点癖好,也给大人您说成没救了,那等趁夜摸至后园和别人老婆相好之人——岂不死得更快?”知县满脸涨成紫酱色,指着姬三娘气喘道:“你、你……窦、窦复……快把我的紫金活气散拿、那个,拿来!”窦姓推官颤声道:“是是,大人您要挺住啊!”知县怒道:“他妈的,你这老小子才快死了呢!”那推官忙奔入后进拿药。

司徒钟听了姬三娘逞天辩,心觉当年秦宓秦子敕力难张温也不过如此,已笑得肚痛不止,扶墙而立。林月如上前探问可好,司徒钟稍息道:“林姑娘,镇日价板着脸装呛作势有什么好,不如自自然然,快快活活,想笑就笑。”林月如道:“常日便是如此,若令司徒公子心怀不愉,这里且请多多包涵。”司徒钟道:“哪里哪里,既如此,林姑娘原是本色豪杰了,这就好,这就好。反是在下多管闲事,还请原宥。”二人相让为礼,情谊由之进了一层。

过后,姬三娘戏耍得也够了,为解此局,勉强俯首认罪,如此无锡女飞贼盗伙儿所犯之案尽皆有了归结。知县“明断自天启,大略驾雄才”,拟了各人罪状,押于牢内,并遣人手至飞贼巢穴捉捕余众。林月如暗自留意,司徒钟却未知会下去开释先前由二人带到衙中的数女。封城令因之得解,二人至此所耗未久,行动实速。

李林二人入城时所遇蛮不讲理的富商闻得风声,遂至衙门认领失物,待他视若珍宝的葫芦果然入手,喜不自胜,匆匆返归下处,要行细细把玩。岂知将葫芦放于桌上,转身去密闭门窗再回来时,又已不翼而飞。那富商如处梦中,憋气多时,撕心裂肺地叫道:“我的紫金葫芦呢~~!!”

那取葫芦之人却是刘晋元和龙溟、龙幽自太湖畔所遇苗家女子,她此刻飞舞于高空,御风而行。身能如此,足见功夫非同寻常。女子飞行中晃了晃手中紫金葫芦,心道:“此物来头不小,非常人可用,我代为取去,也是替你着想,不使惹祸上身。”她须臾离城,落于郊外。此处停靠着一驾马车,周遭站立卫护者正是石公虎、唐钰、阿奴。一众苗族勇士却未见,不知是否为他们先行遣去。

女子走上前去,先自向马车口称“公主”行礼,方笑道:“所获颇丰!先前于太湖除了头鱼精,又在左近道上碰见恁般大一蟾蜍,想已有千年道行,被我剖腹取了五毒珠。”因将珠子并葫芦掷给阿奴。唐钰恨恨道:“中原果然也鬼怪肆虐,混乱不堪,拜月那厮做的好事!”一时激愤难平。

女子见石公虎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边地下,也自注目,发见石块间生有一株物事,只存两叶,一边色玄,一变色黄,因道:“哦,‘八卦芋’有影响了?看来此回咱们这些功夫尚还过得去的倾巢而出并非兴师动众。”她自然谦称,在场之人绝非仅只“功夫尚还过得去”。

八卦芋是苗疆特有物种,不易枯萎,摘取后携至某处另行栽植,可辨周遭极广方圆内是否气息安稳。若两片叶子所呈色泽不一,则左近必存妖邪之气,视其深浅对比,便知为害大小。一行人全不在意寻常妖物,自是用八卦芋探查可有拜月教踪迹。

唐钰毅然向石公虎道:“既然发见彼等影踪,便不能置之不顾,未知他们所谋如何,须得谨防彻除。长老,于左近且停吧,也让公主同伙伴好生交代一番。”石公虎置若罔闻。阿奴笑道:“什么话都不说,大石鼓这就算是答应了。盖大姐,你的‘万蚁蚀象’向来比我使得好,这回若有机缘,打拜月教时可得好好露一手,让我跟你这‘苗疆第一条毒龙’——大将军盖罗娇好生习学习学。”那女子盖罗娇应道:“成啊!”

李逍遥依林月如先前指点,于城中民宅聚集处东转西转,尽捡荒僻道路而行。少时进了条死胡同,知道到了,于尽头砖墙伸手敲击两下,过得一会儿又击两下,面墙道:“‘五曲山高云气深,长时烟雨暗平林。’”一面相待,一面暗赞此处之隐秘周全。原来听林月如道,无锡分堂不存门户,不知底里者遍见围墙,必为所惑。岂知良久皆无人自内以切口相应,李逍遥搔着后脑,以为寻错,又另行探看,兜转一圈,回到原处,仍觉只有此地相符。

他不得其解,当下自行查察通路,于尽头墙壁上使力,竟应手而开,向内移去。李逍遥知道果未曲误,当即踏入,却立于脚边发见一名昏晕过去的分堂人手。他一惊之下忙自蹑足,弯身探看,那人幸无大碍。回头再瞧,入口门扇背存机关,若严丝合缝,无内中相应,绝然无法轻易踏进。他合上门墙,深入院中,心下惴惴,不晓分堂之内到底遭了何事。

沿路委顿在地人众竞陈,李逍遥将一尚还清醒之人扶起,急询道:“这位大哥,此间究是怎地了?”那人未及答话,前方乍响,跟着噼噼啪啪之声不绝,愈来愈厉,最后右首房舍砰然撞裂,二人自其中相搏而出,其中一个竟是林忠!李逍遥惊叫道:“忠爷!你如何在此?”林忠见是李逍遥,百忙中叫道:“原来是李家小兄弟,我特来寻你和小姐,方至分堂,便是这副德行了!”

与林忠放对者自当是来敌了,李逍遥见己方大占上风,当即不忙相援,且自四下探查,发见并不复有帮手,此人竟是只身前来。林忠与来敌拳脚相拼,趋挪不定,此人分明功夫稀松,不知为何却一时战之不下。李逍遥仔细观阵,终于瞧出了门道,原来此人中招连连,却浑若无事,举手投足不含避忌,竟似将身子当作兵刃来使,任敌敲打,仿佛刀枪不入。

林忠斗到分际,顺手抄起条板凳盖向来敌,那人竟以天灵盖承之,硬生生受下。李逍遥看傻了眼,赶忙摇头回神,掷剑过去道:“老爷子,抄家伙!”林忠接剑,果然得手时刺身未进,偏擦而过。

正惊异间,林月如与司徒钟适时赶至,二人于那边厢已然完事,李逍遥见己方复有掠阵者,便上前夹击。司徒钟救扶分堂人手道:“这是怎么了,大白日尽睡懒觉可于身子不好啊。”林月如凝神观斗,于间瞥到来敌眼神,不由心中一震。

林忠年老,长力不济,少时由司徒钟替下。他走到林月如身边,相告道:“有一位谢姓年轻人叙明小姐同李家小兄弟无恙,之后一位小师傅奉千叶禅师之命来示警,堡主都好生招待了。我跟随商队护行人手走了阵,便道来看下你们可否顺利寻到赵小姐,并有要事嘱咐……”一番话未完,林月如间插道:“忠爷,是那姓夏的。”林忠一愣,少时方诧道:“是吗,倒没瞧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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